大家从会客厅散了之后,安珏然自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从小他就崇拜自己的父亲,喜欢和父亲一起玩耍。不知道为什么,娘亲自小待他就不十分热情,小孩子最是敏感,渐渐地,他也就不喜欢呆在母亲身边儿了。 但父亲总是很忙,能陪他的时间并不多,所以父亲回家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了,因为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出门了。 再长大一些,他知道了就是自己经常和父亲在一起,母亲也是不开心的。可是如果不和父亲在一起,没有兄弟姐妹的他就只能自己一个人了,他不喜欢只有自己一个人。 再后来,他们一家到了京城,开始和舅父一家人相处的比较多。 和顺宝一家人相处久了,他才知道,原来他们家从来就不正常,不,应该说,母亲从来就没有真的关心过他才对。阿爹总说是因为母亲不会关心人才这样的,其实安珏然知道,不是这样的,她不是不会关心人,只是不关心他而已。 但他也没有什么怨言之类的,一个人的心就这么大,也许有的人只能装得下一个人也说不定啊。 而且,自从认识顺宝之后,他就开始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幸运的。越长越大,他越是这样认为,顺宝慵懒,一般不关他自己的事情,他是记不住也不会主动去管的。但是,凡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顺宝总是事无巨细的想着。 就是舅父舅母,当他也是跟亲生的一样的,顺宝兄弟姐妹有什么,自己总也有一份,待他比他自己的阿娘还上心些。 就像这次,在顺宝离京的前夕,都还记得给他安排人手守着她,唯恐他出了意外。 可是自己的娘亲好像从来不会想到这些事情,就是自己爹爹忙起来,自己也经常是被忘记的那个。 今日看到五祖母护着安唐,唯恐安唐再次受到什么伤害,安珏然突然觉得,也许母亲连五祖母那样都不一定能做到。一想到,床上躺着的安唐,是因为自家阿娘才变成那个样子的,安珏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母亲也只有为了阿爹才能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那如果躺在那里的是自己,母亲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 安珏然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到底才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就算再成熟,他也还只是个孩子。 这些事情他根本改变不了,就算他知道这是母亲做的,但他也知道此事只是时机不太妥当,到了不得已的时候,这种做法也是对的。安家其余四房,唯有安立稔最有战斗力,只要他倒下,其余三房皆可以忽略。家族内斗,这种事情也常见不是吗,为了所谓权力,为了掌家之权。 所以说他也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最后也只能郁结于心,顾启珪苦笑,就是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因为她失手伤了安唐而感到抱歉。 “顺宝这些日子怎么样啊?”安珏然坐了起来,问道。有这些时间,他还不如多关心一下顺宝。 隐在暗处的顾十一闻言,回答道:“七少爷已经到了吉城,后日就是县试开考之日,日前七爷应该还在吉城。” 后日,安珏然若有所思,“后日,咱们去一次慈恩寺好了。” “是。”顾十一回答道。 四皇子府 “主子,二爷现在已经到了吉城,不过七少爷县试在即,二爷也跟着一起住进了吉城的‘悦来客栈’。”貉禀报道,这也算他的例行公事,有关二爷的每日一报。 当日,他听从二爷的命令回到京都,是抱着必然受罚的决心出现在主子四皇子沐澈面前的,出乎意料的是,主子竟然连原因都没有问,就给他指派了任务,就连说话的态度都没有变。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在暗处主子还派去了鹰。这样他内心也好受一些,对于二爷,他也是心存感激的,有人护着他,貉也会放心一些。 “他身子怎么样?”沐澈问道,这也是他每日都要问一遍的问题,沐沣走的时候气色还好,但是……‘花离’此毒,并不是急性毒,它会慢慢腐蚀一个人的感觉,腐蚀一个人的身体。等到完全都失去之后,是人都受不了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日子吧。 “信上没有提,不过应是不错的,二爷的兴致也不错,每天还会和顾七少爷下上半天棋。”因为信上并没有详细描述,貉只能推测着说。 沐澈没有再说话,但是微不可见的,沐澈挺直的背部,慢慢放松了些。 “安家怎么样?”沐澈问道,京中局势越来越说不清,他的处境并没有多安全,或者说很危险才对。 “凶手现在还没有找到,查无踪迹。”虽然出手的时机很令人吐糟,简直不用脑子想,都能想到安意荣身上,但是派出的人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