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除却骗她的那一回。“那淮阳小将的话,可信么?怕不是要为公子做一个布袋阵,诓他的?” 嬴妲倒从未担忧过这点。 “我虽然与淮阳小将缘悭一面,但依然觉得他品行正直端方,是个可靠之人,何况陈湛夺得天下,他既然敢揭竿而起,便是不服新政,何必又冒着得罪西绥的危险,要与萧家为难,如此也两头得罪腹背受敌了。弋舟也是想到这一点了吧,他才亲自前去的。” 鄢楚楚意味不明地凝视着她,“软软,你看人的眼光,一直是不好的。” 嬴妲一愣。 她除了看错夜琅,别的可没出过大的差错啊。 “唯独择婿上,我倒要钦佩你了。” 嬴妲脸皮薄,一扯到这件事上便易脸红,说不过鄢楚楚。 “当年天底下最出色的十几位青年才俊,皆向公主求婚,公主一概看不上,只对西绥世子情有独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眼光好了那么一回呢。” 嬴妲赧然地垂眸,手指绞着裙裾边一根豆绿丝绦,小声道:“这是说不准的,要看机缘。我只喜爱他,别的再好的男人都入不了眼。明明知道他很多缺点,那时话都说不利索,可我还是觉得他很好,一定也是因为太好了,所以老天觉得不公平,要让他做一个小结巴。” 性情圆融温柔如鄢楚楚,愣愣听完,忍不住放肆地笑话了起来。 * 萧弋舟打了个喷嚏,难受地揉了揉鼻尖。 穆红珠策马跟进几步,与他并辔而行,才出兀勒,南下天高地阔,西陲冰川凝矗,视野开阔一览无余。 她忽笑靥如花,胳膊肘推了一下萧弋舟,“我要讨的恩情,还没问你讨。” 萧弋舟正色起来,“狭道相助之恩,萧弋舟记着,请穆姑娘示下。” 他声音朗朗,正气凛然,穆红珠却皱眉,压低嗓音道:“你收敛点儿,跟上来我有话同你说。” 萧弋舟仿佛猜到穆红珠要说的,并未急着回应,远处横坡下忽疾驰而来一对斥候兵,急报传来。他如蒙大赦,长长松了口气,正色下马相迎,随着世子勒缰下马,身后骑兵也随之跃下马背。 斥候扑通跪倒,“世子,急报传来,子郢大军恐抵挡不住三日,子郢传信而来,愿意大开城门迎我萧家军,万人之众,尽可入城。” 子郢这意思是,愿意完全敞开大门,萧弋舟要派多少驻军入城都可,俨然是要将一城相送。 但这样大的让步,很难不令人怀疑,东方先生走上来,“他有何条件?” 斥候说道:“他说,只要世子将身边的美人送给他,他必以正妻之礼,迎新妇入城。” 越说,萧弋舟的脸孔越暗沉,他冷然喝道:“痴心妄想!” 他走回去,牵住缰绳,冷笑道:“让他一城皆沦为陈湛附庸,销声匿迹都可,要我的女人——” “世子,”斥候皱了皱眉,胆大妄为地打断了世子的暴怒之语,“他要求娶的不是沅陵公主。” 萧弋舟一愣,脸色微微僵住。 不单他,连同东方先生在内,都一齐以为子郢是动了对公主的主意,然没人能想明白,沅陵公主犹如一只烫手山芋,子郢兵少将寡,何以敢接,没想到竟是一场误会。 “是谁?” 萧弋舟神色冷漠。 那人战战兢兢回话:“子郢将军说,斗胆,求娶的是世子身边的楚楚姑娘,若得楚楚姑娘为妻,便任许世子驱驰,绝无二心。” 穆红珠慢慢悠悠骑马而来,抚了抚眉鬓,目露疑惑笑道:“这倒奇了,他不知道楚楚姑娘跟着世子以前是做甚么的?当真要娶的是楚楚姑娘,不是我们世子身边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的前朝小公主?” 萧弋舟睨了她一眼。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