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侧福晋跟年夫人是亲戚也就罢了,怎么好端端的还要来主子这儿呢?”紫菀给婉宁端来一杯茶,“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主子刚刚从太后那儿回来,九侧福晋就带着人上门来了。” “来者是客,且看看她们有什么话要说吧。”婉宁揉了揉额角,“我今儿有些累了,爷中午要伴驾,也是不回来用膳的,你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粥跟小菜就可以了。” “是。” 婉宁净了脸,又重新抹了淡淡的胭脂,才带着紫苏跟紫菀到偏厅去。年氏刚到热河便有些水土不服,这些天一直在修养,如今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叶赫那拉氏却是神采飞扬,一身湖蓝色掐金色柳絮碎花的衣裳衬得脸色越发好看。 “听说你这些天有些水土不服,身子好些了吗?”点头打了个招呼,婉宁坐下后便对年氏说道。 “还是老样子,太医给开了药,我却不耐烦喝。”年氏浅浅一笑,颇有几分病美人的模样,“原本也不想来唠叨小八嫂的,只是我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无趣,刚好我家嫂子来看我,知道嫂子跟小八嫂有过一面之缘,便想着跟嫂子一起过来跟小八嫂说说话。” 年氏这番话说得好听,坐在她身边的叶赫那拉氏却是撇了撇嘴。她确实跟八侧福晋有过一面之缘,可根本就不熟络,寻常在女眷圈子里走动也说不上话,亏得这个妹妹还将她一起带过来做话引子。怪不得常听说九贝勒爷对九侧福晋不甚喜欢,看样子也是口舌招惹的祸。叶赫那拉氏在生下年羹尧嫡次子后就将年夫人尊为老太太,渐渐侵蚀了老太太手上管家的权力,最后才将老太太完全架空。这个妹妹如果还将她看做从前那个温和好说话的嫂子,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九爷这些天一直早出晚归,我也不得见,”寒暄了几句,年氏才开门见山说道,“我知道九爷跟八爷素来要好,不知道八侧福晋知不知道八爷跟九爷最近忙些什么呢?” “他们爷们的事儿我哪里知道,左不过是替皇上分忧罢了。”婉宁抿了一口茶,说得云淡风轻。这个年氏打探九贝勒行踪都打探到她这儿来了,却不知道自己犯了忌讳,瞅瞅她身边叶赫那拉氏的神色便可知。 “九侧福晋也是说笑罢了。”叶赫那拉氏赶紧替年氏圆回来,“八侧福晋管着的是廉郡王府的事情,怎么可能连小叔子的事儿都知道。”眼睛却是递给年氏,示意她收敛一点。 年氏正要开口,婉宁眼角却捎到小和子在门口一脸焦急的模样,低声跟紫苏说了一声,让紫苏到外头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叶赫那拉氏见婉宁这儿似乎有要事,拉了拉年氏的袖子示意她先离开。年氏心有不甘,却只能咬咬牙起身跟婉宁道别,维护自己端庄识大体的形象,心里却在埋怨自己嫂子跟个木头人似的不轻易开口,又觉得这个八侧福晋矫情难相处。 婉宁才不管年氏是如何评价她,她现在已经被小和子带来的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三额驸噶尔臧伤重不治,已经殁了。端静公主知道消息之后晕厥了过去,太医诊断她已经有了近二个月的身孕。 < 三额驸的事情给整个木兰秋狝蒙上了一层阴影。因着端静公主怀有身孕,太后怕她守灵时出什么岔子,专门派了云嬷嬷到她身边照顾。多尔济作为噶尔臧的嫡亲弟弟,自然担负起扶灵的职责,将噶尔臧的棺椁扶回喀喇沁去。太后跟康熙还有多尔济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商议过之后,决定让直亲王护送端静公主回京安胎,敖登格日勒则作为陪同随行。 “我怎么觉得这事处处透着不对劲?”婉宁一边给躺在自己腿上的胤禩按头一边说道,“三额驸就算坠马,也不至于伤得如此严重吧。而且这灵堂布置得也忒简陋了些,不过辅国公却半句怨言都没有。” “他哪里敢有什么怨言。”胤禩闭着眼说道,“他向汗阿玛告发三姐夫上下串联意图谋反,如今牺牲了三姐夫的性命,能挽救喀喇沁部数以千计人的性命,还能继承三姐夫留下来的郡王之位,高兴都来不及呢。” “爷的意思是三额驸意图谋反?”婉宁从未想过前世听来的流言蜚语居然是真的,“胆子也忒大了。可是端静公主知道这件事吗?” “这事事后汗阿玛有跟三姐姐说过,三姐姐的意思是任由汗阿玛处置,只想汗阿玛能留她腹中的孩子一命,汗阿玛也同意了。”胤禩说道,“只是这孩子终身都不得回喀喇沁。如果是男孩的话,等他入宫读书之后,汗阿玛会封他为贝勒,毕竟这孩子身上还留有爱新觉罗家的血脉。” “这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婉宁道,“这样看来,皇上要将乌梁罕家的格格指给弘旺,大约也是存着要给辅国公一个恩典。怪不得好端端的就要给两个孩子栓婚,明明前面还有好几个未完婚的皇子皇孙。” “那个格格你看着如何?”胤禩问道。 “看着不是个性子蛮横的。”婉宁说道,“只是如今她要随着端静公主回京,这段时间是没办法考察了。不过左右如今三额驸去世,她身上也有孝,这一年再看看便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