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课,强制重播叶黛刚才说的话,逐字分析主要内容,提取中心思想。 第二节 课,强制重播段响剑刚才说的话,但因为实在令人恼火,放弃分析主要内容,放弃提取中心思想。 虽然李珍檬现在已经稍微冷静一些了,也知道自己是乱发脾气,毫不占理——也知道段响剑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或者说……有道理极了。 李珍檬迄今为止16年多的人生中,面对过的和即将面对的大小麻烦,绕来绕去也没绕出“学校”这一方井口。她经历过的最难受的“身不由己”,是来这个18班;最严重的“迫不得已”,是名字被写到“体育特招生”下。 当时她还觉得天要塌了。 她站在眼前的起点上,所能想见的最大的难题,对未来生活的最大的担忧,也不过是在两年后的那一场决定人生的考试。 对,她甚至觉得那一场为期两天的考试就能决定她剩下几十年的人生了——毕竟父母老师都是这么说的。 也许是坐井观天,但这井里至少不会有风浪,不会有毁天灭地的灾厄降临。 而这一位丹凤眼的剑修,在数倍于她的漫长的年岁中,所经历的“身不由己”“迫不得已”……也许是她根本没有听说过,也无从想象的。 所以他说她“小孩子”……还真的没有错。 ——但李珍檬就是生气。 就是要发脾气。 理解和接受,本来就不是一回事。 刚才那一脚踹的,虽然不占理,但她不后悔。 ……不过是不是应该跟人家道个歉? 李珍檬转头朝教室那边一望,段响剑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黑板;也许是感觉到了这一边的注视,他突然也朝李珍檬望过来—— 然后飞快地斜眼,转移视线,留下一个隐隐约约的白眼。 ——不!不但不想道歉,甚至还想再踹一脚! 李珍檬气哼哼地上完两节课,气哼哼地排队,气哼哼地下楼课间操……伸胳膊伸腿的时候一度妄想不小心打到隔壁队伍里的什么人,然而那个什么人没来做操,算他走运。 然后课间操结束,她气哼哼地被蒋雨辰拖着一起上楼去了;毕竟女高中生都是以连体婴的姿态行动的。 “你们怎么吵架了?”连体婴姐妹说。 “没有。” “我都没说‘你们’是谁。” “……不管是谁,没有吵架,”李珍檬说,“我这么与人为善,怎么会吵架。” 本来就是单方面的发脾气而已,不叫吵架。 “我是说班级群里那些人,”蒋雨辰看了她一眼,“我昨天就半天没看群,怎么‘呼啦啦’退了一大片?” “……哦,可能是吵架了吧,”李珍檬说,“就为那个作弊的事……” 这么说完李珍檬才意识到,今天教室里意外安静,平时做完课间操回教室这一路,班上那几个男生简直吵得像猴子回山,但今天一个个板着脸,目视前方,互不搭理,仿佛身边是一个会走路的假人。 “作弊的那个到底是谁呀,真烦,”蒋雨辰嘟囔了一句,“不过话又说回来……周五家长会上不是要公开点名嘛,这几天都忍不住?有什么好吵的。” “公开点名是学校的要求,”李珍檬扁扁嘴说,“但阿林他……” 她才说了一半,旁边的人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说的也是。” 学校是这么要求的,但林落焰无视要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两人路过大厅的时候,李珍檬一转头,看到班上的陈俊文站在公告栏前,拿着手机,看一眼公告,又看一眼手机,好像在校对什么东西。 她撞了蒋雨辰一下,连体婴姐妹的八卦天线同时竖起。 “陈俊文,你看什么呢?”偶像小姐姐出声问他。 学习委员转过头来,看了看她们,又低头看一眼屏幕,把手机揣回兜里。 “我在看……班上有哪些人第一次考试分数及格了,但还是参加了补考,”陈俊文说,“我想这样核对一下,应该可以找到作弊的人。” 他这么一说,李珍檬也想到了:所有人的分数都公布在公告栏,及格没及格一目了然;昨天班级群里又有人发了补考名单——两相对照之后,马上就能知道哪部分人是因为“分数异常”而参加的补考。 “但如果这个‘分数异常’里,本身就包括了没及格的人呢,”蒋雨辰说,“辛辛苦苦作弊了还是没及格——以我们班同学的智商,也有这个可能啊。” 陈俊文点点头:“我也考虑到这种情况了,所以等会儿回去还要再具体分析。” “你不会是小福蝶吧?”李珍檬说。 “……怎么可能,别瞎猜,”陈俊文很是嫌弃地皱了眉头,“我是根据具体数据客观分析的,不是那种捕风捉影的八卦消息。” “他肯定不是小福蝶,”蒋雨辰说,“小福蝶没有补考,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