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知道她一准儿会藏在那里! 问话还未出口,就听坐在上头的皇后娘娘略显疲态的声音响起:“你还有脸问他,若不是早就知道你要出宫,如此周密的行动,发现时,只怕你已与敌国之人早已身在关外了吧?” “长姐……” “别叫我长姐!”魏皇后怒及,“你就这么想离开皇宫,离开你长姐!” 长姐的一席话,问得齐福哑口无言。 天知道啊,她决定要离开皇宫之时,最舍不得的就是长姐了,可这些话,在她企图出宫的那一刻,就已无力反驳了。 “嫣儿,你想过没有?这次,你若真和胜国的人走了,离开了大君这片国土,你就再不是我的妹妹,不是这宫中的齐福郡主,不是大君国的子民,后半辈子都将无名无姓,苟且委身于人。”说到此处,一想到小妹会遇到如此的处境,魏皇后已是泪水拂面,“那人有心,纳你入室,也算是有家有屋,安稳度日;要是遇上个薄情寡义之人,你这一生都将活在暗无天日之中,见不得光!” “六郎不会的……” “他不会?”魏皇后听罢,只觉小妹天真,“是谁带你私奔,出了良城,便翻脸不认人?是谁说走就走,又为了他的鸿图霸业,弃你于不顾?你为何还不清醒,他负你的还少吗?” “不,长姐,那都是有隐情的。”齐福始终坚信,六郎没有变过心。 “他一定会说,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们俩人的将来才不得已这么做。但,做了就是做了,有过此心之人,我便不能以我唯一的妹妹做赌注!” “那长姐呢?长姐与皇上之间就没有顾全大局,委曲求全的时候吗?” 齐福一心要为六郎和自己争取机会,也顾不上许多,全然无视长姐惨白的面色。 “听说,长姐与皇上大婚前,曾请旨出宫,皇上还为挽 回长姐的心而远征西夏。既然长姐能够原谅,能够相信,能够再给予心爱之人一次机会,为何我不能?” 顾全大局…… 委曲求全…… 魏皇后与皇上之间,唯一一次需要“顾全大局”之事,便是当年魏嫣替她遭西夏公主与许氏迫害,不知所踪,为了避免两国兵戎相见,要隐瞒下亲妹“惨死”真相,不得不“委曲求全”…… 切肤之痛,痛楚入心。 只有经历过,才知道,一切都来得太过真实,齐福口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是在往长姐的伤口上洒盐。 魏皇后突觉腹痛难忍,瞬间就痛得倒在贵妃榻上,坐都坐不住了。 “长姐!”齐福意识到自己的话许是刺激到了长姐,想补救已是不及,皇后头上已滚下斗大的汗珠,她一直摸着腹部,表情痛苦。 孩子尚未足月……不好,可是动了胎气? “母后!”小皇子见母后痛苦的样子,也是心中焦急地冲了过来。 深婉听见殿内有声音,进来一瞧,发现主子身体有恙,忙让人去请太医。 魏皇后自知,此事定是隐瞒不下,与疼痛斗争之余,看到身边小皇子担心的小脸,不忘嘱咐他道:“轩儿,一会儿在父皇面前不要乱说话。”皇上还未下早朝,若是看到她此时情形,必会迁怒小妹。 小皇子哭着点头应下:“儿臣知道。” 看到长姐即使痛苦难忍,也要将保护她放在第一位。 而她都做了什么? 正在心中埋怨自己,似乎听到长姐的声音传来。魏皇后身体虚弱,犹如蚊音,齐福听不真切,只得将耳朵靠近长姐,就听她声音微弱:“你是铁了心……要与他走?” “不走了,”齐福瞬间泪如雨下,她哭着摇头,“长姐,我哪也不去了……你放心,嫣儿会一直守在长姐身边的……” 没过多久,太医匆匆赶来。施针开药,一通忙乎,可皇后腹部的疼痛却始终难以缓解。最让齐福担忧的是,太医说,长姐此胎一直有胎相不稳的迹象,此前应是受了刺激,突发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