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奏的,倒似是出自某个初学者的手笔。 齐福抱着小狗悄悄上前,刚好看到六郎俯身,正在对那女子传授琴艺。想是他眼睛看不见,过程中,两人时常手指相碰,又迅速弹开。 男女授受不亲,让阿福如何能忍? 许是感应到齐福剧烈的心里波动,怀中的红烧肉突然“汪汪”了两声,毫无征兆地叫了起来! 阿福一惊,怕亭中的人听到小狗的叫声,那是头也不 回的,抱着狗就往 回跑。 惊慌失措之下,跑得急了,穿过那片海棠花海时,未见前方有人,竟一头狠撞了上去:“哎呦!谁呀?” “跑得这样急,有人在追你?” 齐福捂着脑门,仰头看去,这撞上的不正是宏小爷吗? 果真是每次遇见他都没好事,心下负气, 回话自是没好听的:“明明是你走得急了,撞了我!” “笑话,本王爷一直站在这里赏花,压根儿就没动地方!” “谁让你随便乱站的!” “这是我家郡主姐姐的宅院,我爱站在哪儿,就站在哪儿,还轮不到你这个抱狗的丫鬟指手画脚吧!哎,你……你怎么哭了?”景宏只觉得逗这小姑娘很是有趣,说得正起兴,一抬眼就撞见阿福已是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了。 “我没哭!”阿福倔强的嘟起小嘴,那神情像极了她手中的京巴狗。 也罢,不与她争论了,宏小爷还想着,许是自己说得过分了,就听不远处,忽得传来一阵琴声:“哪来的琴声?” “哪有琴声!你听错了!”听到琴声,阿福心头一酸,又吃醋了。 明明清楚六郎的为人,他对公孙小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蒙蔽敌人的眼睛,可她还是不能释怀,止不住的酸意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往上涌。 阿福也知道,自己不能任着性子来,如今寄人篱下,万事都由不得自己,经过一夜的心里建设,好不容易才将这事压了下来。结果,转天,那公孙小姐又来了!这 回不是来治眼睛,而是明目张胆的找六郎拜师学艺的。 一想到这两人在云志阁独处,四手相交时的场景,齐福就心生醋意。 襄王无心,就怕神女有意啊! 冲动之下,阿福打算找这位“神女”摊牌。 公孙茗若想要到云志阁去,必要经过花园湖中的小桥,齐福早早就等在了桥中央,拦人去路。 “公孙小姐。”齐福抱着红烧肉,先对着迎面走来的公孙茗若恭敬行礼。 所谓先礼后兵,她定不能先招惹对方。 “这不是阿福姑娘嘛,快起来。”公孙茗若上前对阿福虚扶了一把,就要过桥而去,阿福自不能让她这么走了。 “公孙小姐请留步,阿福有话要说。” 公孙茗若大致也猜出了阿福要说些什么,一挥手,将侍女毓秀拦在原处。 见公孙小姐有意来听,阿福也不绕弯子了,直言不讳道:“公孙小姐,您不是曾问过我,心仪何人?” “当时阿福姑娘的 回话,我还记得呢,”公孙茗若一笑,转过身来,面对阿福,“你说,你就是心有所属,也是像萧夫子那样的人。” “此话不假。”阿福上前踱了两步,“不过,不只是像,我心仪之人就是……” “你就是喜欢萧六郎!”阿福的话未说完,便被公孙茗若堵得满满当当。 本是她来找人家摊牌的,没成想,对方全都知晓! 不对,那知道了,还天天来找自己家夫子,这是做何居心?齐福先是心头一禀,怔愣了片刻,随后略发气愤地质问她道:“你明明知道,那还缠着夫子?” 齐福这话说得义愤填膺,恰好对上了公孙茗若挑衅的双眼:“那又如何?你喜欢的,我就喜欢不得?” 你喜欢的,我就喜欢不得? 此话说得尤为气人。 这是明知是你的心头好,偏偏就要夺人所好! 夺也就夺了,都明抢上了,还敢说她“抢”得没错,“抢”得理直气壮,“抢”得理所应当? 阿福一时怒火中烧,冲着那公孙小姐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