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解又凄凉地声音:“我可是来打劫的……” 过后,夜再次恢复了应有的宁静。 “……就这样走了?”齐福不看也知道,那南瓜与他那两柄大刀在六郎的马下受到了怎样的摧残。 可她从六郎的口气中却未听出有何反常来:“一个打劫的而已,又不是什么正经事,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哦。” 原来,夫子是这样想的。 他若要甩开谁,那是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齐福不觉地抱紧了环在六郎腰际上的手臂,生怕夫子也这样一声不响地将她丢下马去。 两人骑马跑了许久,秋夜风起,阿福只得将整张脸埋入他的脊背上避风。六郎以为她太过疲惫,在自己背后小憩一会儿,也未吱声。 突然间,就听她一向清脆的声线带着困意,略发绵软起来,轻飘飘地这般悠然入耳:“让你多喝猪肝粥,你不听……” 六郎的脊背一僵。 她记得! 时光仿佛 回到了那个初春的午后。 大槐树下和风轻柔,他刚坐下没多久,宝剑还未离手,一碗喷香四溢的粥食突然挡在了他的视线前。 “给你的。”说话的是个俏生生的姑娘,一身宫装,端碗的手上还攥着条鹅黄色的帕子。见他不接,姑娘灵动的双眼咕噜一转,又对他道:“别嫌晚,长姐才进御膳房,想弄点粥来着实不易。” 见她心有退意,六郎立即接过粥碗:“没嫌,我晌午赶上巡逻,正好没吃饱。”说着连勺子都没用,就将吃食往嘴里送,却发觉这粥中有一味食材——猪肝。 她明明知道的,他从不吃这类下水之物。 见他皱眉,姑娘笑嘻嘻地哄道:“没有别的食材了,你就将就着喝这个吧!” “今儿是没材料了?” “正是。” “昨日呢?” “昨日是放错了东西。” “前儿个呢?” “前儿个……”前儿编的什么她怕是自己都快忘了,听他连连追问,这才反应过来,大眼微嗔地盯着他瞧,“怎么,我天天来找你,你还是嫌我烦了?” 避重就轻的法子那是屡试不爽,怎么使都灵。六郎果真急了:“我没嫌你,我是……” “那你乖乖喝掉,我就信你没嫌我烦!” 她就是这么个赖皮的姑娘,每日都能这般变着法子的让他吃肝。 后来他恼了,就是不吃,她还是这般隔三差五的找机会送来,然后哄他吃下。记得那时,她常说的就是这句:“真遇上刺客,你可怎么办?一入夜就和瞎子一般,让你多喝猪肝粥,你不听!” 到如今,她竟然还记得他患有雀目之疾? 六郎微微侧头,声音里蕴藏着久违了的那种期许之情,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却是半天没有听到 回音。 平稳的呼吸声从背后缓缓传来……原来是句梦话,身后的阿福早已昏昏入睡了。 六郎慢慢将马速降下来。在这无边的夜色之中,阿福附在他的背后小睡,两人若是永远这般相依相偎,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他何尝不想永远的陪她如此安静地走下去。 有些事,你终究是忘不掉的,对吧? 不知过了多久,齐福醒来时,发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