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身为邻居的邓姐都曾拿钥匙照料过那两个孩子,外婆更是义不容辞才对。而且老太太和孩子有血缘之亲,不该像邓姐那样有怕受牵连的后顾之忧。 杨兴春摊摊手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啊,但老太太不肯要。” “为什么?” “之前老太太曾经配过一套钥匙,但后来秦燕总说家里少了这个,少了那个,都怪在老太太头上。老太太受不了那个委屈,就把钥匙还给对方了。这个结一直没解开,秦燕对老太太的态度又那么恶劣,老太太能拿这钥匙吗?” “这样啊……那还真是……”罗飞话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也不知该如何评价。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这家人的经属实是太难念了。还是把话题切回到事件本身吧。 “因为第一次报警闹出了误会,所以老太太第二次报警的时候,你们就不再重视了,对吗?”罗飞猜测着问道。 杨兴春点了点头。 “你出警了吗?” “没有。”杨兴春沉默了一小会儿,又道,“不过我还是做了一些调查的。” 罗飞“嘿”地干笑了一声:“都没有出警,怎么做调查?” “我问了老太太,有没有听见孩子在屋里拍门,或者是哭喊的声音。老太太说没有。然后我又问了同一单元的几个邻居,她们也说那几天没听见什么异常的状况。我就想:毕竟那孩子已经三四岁了,如果真是身临绝境,总得在屋内闹出点动静来吧?” “所以屋里没有声音,你就觉得孩子应该没事?” “是啊。”杨兴春解释道,“之前秦燕把孩子锁在家里,邻居们都会听见李梦楠拍门和呼喊的声音。所以我想,这次母女几个或许又是在里屋睡觉呢,要不就是秦燕带着孩子出去玩了。” “这么判断倒也符合逻辑,只不过……”罗飞摇着头道,“这事关系到两个孩子的性命,只从逻辑上来判断未免有些草率。” “你说得没错。”杨兴春下意识地低下头,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罗飞捕捉到对方的自责情绪,便敏感地问道:“就是这次出的事?” “那倒不是。”杨兴春抬起头来,继续回忆道,“其实老太太第二次报警之后,我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所以没过两天就约了秦燕去送救济款。到了家里一看,大人孩子都好好的。所以这第二次报警或许也是一场误会吧。” “或许……”罗飞耸耸肩,对这样的用词不甚满意,随后他又强调说,“无论如何,既然你第二次没有出警,那老太太就不会再报第三次警了。所以当孩子们最终出事的时候,她们早已失去了通过外祖母来求助的渠道。” “是啊……正是因为我的主观臆断,才造成这样的恶果。”杨兴春苦笑着坦承,片刻后,他进一步说道,“其实后来出事的那根导火索,也是被我给点燃的。” “哦?”罗飞眯起眼睛,用审视般的目光紧盯着对方。 杨兴春叹了口气,悠悠说道:“那是六月份了,再过一个月李军就会刑满释放。我一直都盼着,心想只要坚持到李军出狱,我的责任就卸下了。可老天爷偏偏不遂人愿!就在六月头上,我们辖区内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案。那案子影响非常恶劣,市委领导下了死命令,限期破案。这种无头案子你知道的,案情分析基本没用,只能以案发现场为中心展开排查。当时街头也没有那么多监控探头,查起来全靠人海战术。我两天内跑了三条街道,沿街商铺,过往行人,一个个地问,真是快把腿都跑断了。这还不算完,回所里还要把厚厚一沓的笔录整理一遍……总之那几天忙得昏天黑地的,真的没精力去管其他事情。” 罗飞问道:“你是不是忘了给秦燕送救济金了?” “那倒没有。只是实在没时间上门了,所以就打电话给秦燕,让她自己到派出所来取。” 罗飞点点头。这么处理倒也无可厚非。 “秦燕来了之后,我还特意问她:‘孩子怎么样?’她回答说:‘都在家里,好好的。’”杨兴春沉默了片刻,然后又自嘲般冷笑一声,道,“我居然就信了她的话。” “她在骗你?” “事实上她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是吗?” 杨兴春看看罗飞,苦笑道:“你刚才说的没错,前几次我去送救济金时看到的情景并不真实,都是秦燕刻意做给我看的。她还是会经常外出,把两个孩子扔在家里不管不顾。每次知道我要来了,她就会提前回家拾掇一番。” “这次你没有去,所以她也不需要回家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