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拘着她在屋子里做针线,还容她到处乱跑,你这是亲娘还是后娘?你自己不会针线也就算了,怎么连孩子都要误了?我看啊,这两个孩子你也别养了,我都带回家,好好□□,要不然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将陈家的名声全毁了。” 莲藕的火气再不是她娘用眼神能压制的了,她愤怒道:“我不会就针线就毁了陈家的名声?陈家有什么名声?” 石榴一贯好脾气,训她都受着,不想这孙女儿却胆大,居然回嘴了,陈大娘气道:“什么名声?你爷爷和爹都是秀才,在陈家庄,是一等一的人家,没有哪个闺女比你更体面。可你瞧瞧你自己,不会针线不说,行事还没规没据,你这是往你爹脸上抹黑。” 莲藕气得脸色通红,可是言语很有逻辑,“不过是个诗书人家,我要是大字不识一个,才是给家里抹黑,不会针线算得什么?我看啊,我是个女孩儿,才是给陈家丢脸。弟弟不会针线,弟弟要跟黑炭哥出去玩,你会说他吗?” “你……你……”陈大娘捂着胸口,石榴连忙过来扶她,又示意土豆把他姐给拉下去,自己安抚婆婆,“娘,您没事吧?这丫头脾气臭,待会儿让她爹回来抽她,您快喝口水,消消气。”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婆子,还要被孙女儿呛嘴,陈家可从没这样的规矩,她真是忤逆呢,你是怎么教孩子的啊?”陈大娘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捶打着石榴。 老太太刚才吼得太大声,伤了嗓子,大声说话就不舒服,石榴给她拍拍背,又喂了水。 莲藕随着土豆去了书房,一进屋子便抹眼泪,她要强,当了陈大娘的面怎么都不掉泪,生怕被瞧低了,离了眼便觉得委屈,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土豆瞧新鲜一样看着他这霸道姐姐抹金豆豆,摸摸脑袋,有点儿不知所措。 莲藕没生气地道:“看什么看?不许看。” 土豆连忙背过身子,不过还是好奇问道:“刚才不是挺好的,怎么哭了?” 莲藕哽咽道:“她凭什么训娘呢?平日里对我们不管不顾的,觉得我不好了就要训娘。” “原来你是替娘委屈呢。”土豆恍然大悟。说完就不知道怎么劝了,女人心海底针,他姐挨了训不替自己委屈反而替娘委屈,他是不懂,只能埋头看圣人言。还是圣人聪明,一字一句都记在书上,又有注释,免得后来人读不懂。 陈三晚上回来,听闻他闺女和娘干仗了,惊得下巴差点儿落地了,这莲藕可真是胆大包天呢。他问石榴,“你怎么没拦着她?” 石榴无所谓地道:“拦什么?虽说家和万事兴,我们两个一贯主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没吃过什么亏,但是我有时回想,我们性格却有些软弱,也受了些冤枉气。莲藕是个要强的性子,也不必将孩子教的温柔娴淑地受人欺负。” 陈三仍然一脸担忧,“你这想法虽是不错,但是娘到底是长辈,她小孩子该敬着些。再说,外人知道也对孩子不好。” 这回因为长辈拦了,下回又有别的原因拦了,就像若是想要忍让,总要千般万般的理由。石榴也不说出自己心里想的,只笑道:“这就靠你这做爹的怎么去哄娘了,你若是将娘哄得高兴了,自然就没人知道了。” 对于搞定老娘,陈三还是颇有信心的,他郑重点了头,“娘子放心,一切交给我。” 陈三去陈大娘那里,一脸的愧疚,跪下磕头赔罪,“儿没教好孩子,让娘受气,娘罚我吧。” 陈大娘连忙将他扶起来,“你这孩子,跪下做什么?这教女都是娘的事,你一个男人,可不好教闺女。” 陈三却不起,“圣人说养不教,父不过,再说,平日孩子都是儿子在管,这事跟石榴无关,全是我的错。” 看陈三不起,陈大娘立刻改了口气,“起来起来,孩子也没什么,就是不会针线,规矩差了些,便是跟我这老婆子吵闹两句也无妨,哪个孩子没个气性?” 陈三顺势起了,握着他亲娘的手解释道:“针线上也不是没教,只是她手被戳破,我瞧着心疼,便让她娘停了。至于规矩,莲藕一向是知礼的,街坊邻居也常夸赞,却不知娘说的是什么规矩?” 陈大娘没好气道:“什么规矩,男女大防的规矩,她都十三了,还跟黑炭拉拉扯扯的,像个什么样子?” 陈三做出惊讶的样子,“娘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都十三了,这镇日在眼前的,还当她还是那贪嘴的小丫头呐。” 陈大娘一瞪眼,“什么小丫头?大丫头了,再过两年,便要说婆家了,可得好好拘着性子,男人都要隔开,特别是黑炭这样没成亲的,便是那成了亲的,又年轻力壮的,也要隔得远远的,免得闹出事来,连累孩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