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有好吃的,大河的迷瞪劲立刻散了,在床上蹦蹦跳跳,“不用急,不用急,等我回来给你洗。” 石榴笑了一下,也不管他,灶里还烧着火,她也不能离久了。 大河从大木柜子里找条裤子穿上,又在棉絮里翻自己昨日放的上衣,一看,没了,嘴里嘀咕,“我靠,藏棉絮里都能找到。我姐真是不会过日子,衣服一日洗一回,我看大胖一件衣裳穿好几天呢。” 从大木柜里又找了件衣裳套上,大河一蹦一跳往外走,走到厨房里,吸了吸鼻子,嘟哝,“又是面卷的香味,好像加了荞麦?” 石榴从灶台上看见大河经过,喊道:“以后别把衣服放棉絮里,找了半天才找到。衣服上都是泥呢,把棉絮都弄脏了。” 替你省事都不知道呢。大河嘀咕道,不过他可不敢说出口,要不然又要被说一顿,他姐就是个唠叨鬼。大河自觉十分度量大,得意地晃荡到半里地的林地里。昨日上午他就是在这里喊他爹和二哥回家吃午饭的,下午被大嘴媒婆耽误了,他爹和二哥肯定还要在这里干没干完的活。果然,他转过弯就远远见到他爹用牛犁地,他二哥在后面用锄头散土。 “爹,二哥,收工了,吃饭了。”大河嫌弃面前一滩牛屎,也不走到近前,原地扯了嗓子大喊。 大石干了一早上活肚子早饿扁了,干活也干的有气没力,听到喊吃饭,立刻振奋了,大喊回道:“知道了,马上回,你先走。” 隔壁地里的也是本村的,叫陈松,听了大石兄弟喊话,说道:“你们父子两个还没吃早饭呢?还以为你们是吃了出来干活的。” 刘老实立刻道:“我闺女喜欢吃食上费力气,耗的时间比别人家长。” 陈松笑道:“可不是,前两日里看大石给你们送菜,三菜一汤,可是讲究,不像我家,就大白菜猪肉炖一锅。” 陈松婆娘尤氏也在地里,听了这话可不高兴,“你要嫌弃,有种就别吃。” 刘老实可是个老实人,人家夫妻两个都快吵起来了,他还裂开嘴笑地开心夸自己女儿:“她小孩子家,就是喜欢在灶上耗,做的东西还行。” 大石比刘老实会说话,奉承尤氏:“陈婶子就是炖一锅味儿也香,我隔了老远就闻到了,不看我陈叔连菜带饭吃一大盘。” 尤氏可是笑开了一朵花,“你叔,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说不出一句好听的,下次要是婶子还做了,给你爷俩尝尝。” 大河看他爹牵了牛往堤上走,立刻扛了锄头跟着,“多谢婶子,我和我爹回家吃饭了。” “好,好,你们爷俩回。”尤氏笑着道。 大石和陈老爹走后,陈松夫妻两个又就“茅坑里的石头”绊了两句,反正大日头干活没精神头,拌拌嘴也能增加点精气神。 “还嫌我说话难听,你个老婆子,做的饭菜还不如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你丢不丢人?”陈松说道。 “那能一样,人小姑娘不下田不下地,一大早只要弄一顿饭,那我要是一大早就弄一顿饭,你看我弄不弄得精细,我给你装八个盘十个碟?”尤氏也不甘示弱。 “好,好,好,你有理。” 尤氏赢了嘴仗,还不过瘾,又跟陈松说起刘老实家的事,“别老听刘老实夸他女儿,就以为那孩子是个好的。他那姑娘,都被他给宠坏了。今日里大胖一大早去找大河玩,就看到他们家门关着,去了好几趟,都还关着,日上三更才听到她厨房里的响动。平日咱家翠花去找石榴玩,就看她不用做绣活,除了做饭洗衣,别的刘老实都不让闺女做,劈柴担水的重活,杀鸡宰鱼的脏活,都交给几个男孩子,家里有点钱,紧了她用,衣服她上下买一身,另兄弟三个共一件,光是扎头的头绳就有十多根,把咱家翠花眼红的,说是没娘的过得比有娘的还好。” “你这娘们,就是会嘴碎。你管刘老实怎么养女儿,他自己女儿宠着有什么不可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