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遭了罪的难民似的。 失了沈家这个仰仗,这小半年,人前人后对他恭敬拍马屁的一帮子人,这段时间就像人间蒸发,一个都见不着人影。 公司里,重要会议失去了参加资格,就连敲定今日他盛装出席的剪彩仪式,父亲也临时换了人,说风口浪尖上就不用他露面了,也免得给大家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会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卓明轩不清楚,反正现在全家上下都把他当成一个麻烦。 剪彩仪式被叫停,卓明轩让司机洗好了车,准备出门呢,结果又回来了…… 一脸落魄,站在偏厅角落,又抓了一把鱼食,心不在焉地丢入鱼缸。 客厅徒然响起脚步声。 未几,原本冷清地宅子,瞬时热闹起来。 卓明轩回头,走到窗前,拨开帘子往外瞧。 老爷子那辆低调的黑色加长宾利,有条不紊拐进院子,少许,老爷子推门下来。 卓家这段时间低气压,卓秉年脸上难得瞥见一丝笑意。 卓明轩觉得有些怪异,将目光挪到旁边,小叔的司机老张身上,看了看他,“老爷子今天心情不错,怎么,又谈成大生意了?” 谁知这么一问,张叔看着卓明轩惶惶不安,好几次欲言又止。 卓明轩“啧”了一声,眉宇微皱,“有话就说,怎么还吞吞吐吐?” 张叔低下头,紧张地扯了扯领口,这会儿沉默起来。 卓明轩见问不出什么,索性不再搭理他,丢了鱼食,抬脚出偏厅。 才刚进客厅,一众人齐刷刷看向卓明轩。 这其中皆是卓沈两家人,今日不知吹了哪门子风,竟然全部聚在一起。 卓秉年甚至拿来自武夷山高海拔的小种茶芽金骏眉待客。 这茶因散落在武夷山的各个角落,采摘难度较大,七八万棵芽头才制成那么一小包。 上一次这么隆重,还是小半年前,商定卓明轩和沈念君的婚事。 所以卓明轩隐隐不安,谁知不安的念头才刚升腾四起—— 客厅之内,明窗净几,红茶的香味飘散一室。 沈贵山抬起头,不咸不淡望了望上一任差点成了他乘龙快婿的卓明轩,目光转回,仿若什么都没瞧见。 继续与卓秉年攀谈:“……卓翼比她大几岁,沉稳懂事,这桩婚事我肯定是没意见的,至于感情嘛,我着实就帮不上忙了……” 卓秉年自然也看见了卓明轩,不过眼下正在应付亲家,只得低头浅笑,嘴角勾起,“只要我们长辈没意见,念君那边自然让卓翼去努力。” “卓翼和念勋是同窗,经常过去闲坐,他,也算是知根知底。” “所以我才说,卓翼才是那个最合适的,曲折是曲折了点,不过,好事多磨嘛……” 一句话哄的沈贵山开怀,捏着茶杯哈哈大笑,脸上尽是满意。 卓秉年松了口气,挑挑眉,满脸笑意地招呼沈贵山和众人品茶。 两个老家伙其乐融融,卓越面露难色,却也佯装开心。 听到这里,如果卓明轩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就真成了傻子。 他目瞪口呆地瞧着众人,眼神暗了暗,低下头一言不发,转身大步离开。 出了庭院,凉风卷携着冷意入怀,卓明轩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上衣。 落叶不知从何时变得枯黄,他裹紧衣服吸了吸鼻子,想冷静冷静,最近还在被禁足,又不知应该去哪里。 两家定了小叔卓翼,这么重要的事,看样子,家里只有他最后一个知道。 卓明轩早就明白,不管再怎么拖延,沈念君或早或晚,还是要嫁到卓家来的,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还摇身一变,成了他“婶婶”。 他的未婚妻,成了小叔的未婚妻,这让他怎能接受?!从小到大,卓明轩都不曾这么窝囊过! 他三步并做两步,进了荒凉无人,正在翻新的偏僻园子,刚清净了不足两秒,就听到有人低语。 卓翼一身深色风衣,捏着手机,靠坐亭子内。 同时也感知到后面有人,转过身,平淡无波澜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随后垂眼结束电话:“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处理。” 在卓明轩注视中,挂断手机。 卓明轩满腔怒火,不过看见小叔略带冷意的眸子,突然就问不出口。 他只厉声冷笑:“这么大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家,还有我一席之地吗?” 卓翼居高临下站着,沉吟许久,嗓音一如既往的润朗:“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沟通,你知道了也好,早晚都要知道。” 好家伙,四两拨千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