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去了太子之位,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血,多年父子,宣和帝会记挂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谢翎去了东苑,这里很是冷清,外面把守森严,非令不得入,谢翎是奉了口谕来的,自然有令,他顺利进了东苑,才走了一段路,便听见了太子的叫骂声。 声音嘶哑,在空荡荡的庭院回荡开来,谢翎停下脚步,问引路的宫人道:“他一直是这样?” 那宫人低声答道:“回大人的话,自送来之后就如此了。” 谢翎点点头:“带路吧。” 他终于见到了废太子李靖涵,对方正端坐在花厅的椅子上,见了人进来,立即怒喝道:“大胆,见了朕为何不跪?” 谢翎对引路的宫人摆了摆手,道:“我与殿下单独说几句话。” “是,”那宫人犹豫了一下,又道:“殿下今日已经打伤了几个人了,还请大人小心。” 谢翎点点头,等那宫人走了,才望着李靖涵,也不说话,就这么打量他,像是在看一条落水狗。 李靖涵两眼无神,喃喃地念叨着什么,谢翎侧耳细听,确实些骂人的话,也不说在骂谁。 谢翎忽然笑了一下,道:“殿下。” 李靖涵这回有反应了,转过头瞪他,中气十足地喝道:“大胆!朕是皇帝!” 谢翎走近了些,低声道:“你又输给我了。” 倏然间,李靖涵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神清明,哪有半点疯癫的模样? 谢翎心里冷笑,不出他所料,李靖涵果然在装疯卖傻。 李靖涵死死盯着他,那模样像极了一条毒蛇,恨不得一口咬上他的脖子,他咬牙切齿低声道:“果然是你!” 他说着,冲上来就要掐谢翎的脖子,谢翎自然不会让他得逞,猛然一脚踹过去,李靖涵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差点爬不起来。 谢翎毫不留情地揪住他的头发,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道:“过不了两年,皇上就会驾崩了,到那时,现太子继位,我又有从龙之功,定然会入主内阁,李靖涵,有我在一日,你就永远别想离开东苑。” “这回你输得一败涂地,连藩地也不会有了,在东苑待到死吧。” 谢翎走后,李靖涵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浑浑噩噩地往前走,满脑子都是,又输了。 又输给那个该死的谢翎和恭王,他完了。 恭王继位之后,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他真的要在这东苑过了一辈子吗? 李靖涵觉得喉咙有些干渴,他回过神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喝了水,等渴意消失,他下意识将目光落在这茶杯上,上面竟然还有些陈旧的缺口。 他愤然将杯子扔出去,又把茶壶给扔了,稀里哗啦摔了个粉碎,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李靖涵大力地喘息着,气得眼睛都红了,他的意识都有些模糊起来,只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绝望之际,他发出了困兽一般的嘶吼,在这清冷的庭院里,显得那般令人心惊。 谢翎回了谢宅,施婳正站在门口,见他回来,猛地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丝笑意来。 谢翎紧走几步,将她搂入怀中:“阿九,我回来了。” 他说着,轻轻抬手,施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插在了发间,她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拔下来一看,竟是一枝银簪,她惊讶地道:“这簪子不是之前丢了么?怎么在你这里?” 谢翎笑了笑,道:“被我拿走了。” 施婳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将那簪子的一端拧开,里面竟然是中空的,她往外轻轻一抖,什么也没有。 “里面的东西呢?” 谢翎装傻:“什么东西?” 施婳举起那簪子,道:“含笑散,吃了能让人产生幻觉,精神亢奋。” 谢翎忽而一笑,道:“让我吃了。” 他说完,竟然将施婳打横抱起来,往前走去,施婳冷不丁吓了一跳,道:“你怎么了?” 谢翎笑吟吟道:“没什么,心里高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