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臣犹记得,当年嘉纯皇后仙逝时,皇上足足三年不曾充纳后宫,天子尚如此作为,照太子所言,难道是因为嘉纯皇后善妒吗?” “你——”太子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骂道:“谢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编排嘉纯先皇后!” 谢翎的声音比他更大:“不是臣编排,而是臣根据太子殿下的道理所推测出来的,臣深爱妻子,所以不愿意纳娶姬妾,此乃臣之本心,与臣妻何干?何以就要因此背上善妒的恶名?同理可得,今上三年不愿充纳后宫,又与嘉纯皇后何干?” “住口!你住口!”太子气得双眼都发红了,一把扫飞了桌上所有的杯盏果盘,大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看似斯斯文文,温文有礼的谢侍读,顶撞起太子来竟然也是如此彪悍! 嘉纯先皇后乃是太子生母,他被谢翎这一番话气得手指发抖,指着他道:“你……你竟敢如此放肆,好大的胆子,孤要启奏父皇,革了你的职!” 谢翎仍旧是不慌不忙,虽然跪在地上,但是挺直了腰背,抬眼望着太子,却仿佛犹如在俯视他一般,道:“那就请殿下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奏与陛下吧。” 太子气急:“你——” 正在这时,恭王忽然开口了,道:“殿下息怒。” 太子转过头来,瞪着他:“有你什么事?” 恭王笑了:“这牛不喝水,哪有强按头的?妻妾纳娶,这些本是谢侍读的后院之事,若真因此闹到了御前,还让皇上知道了,恐怕会闹出笑话来,殿下说是不是这个理?” 太子的表情依旧难看,恭王也不以为意,他站起身来,慢慢地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谢侍读与其妻伉俪情深,本是一桩值得称颂的佳话,这是好事啊,虽然这些事情殿下之前不知道,在今日来送贺礼,是对谢侍读的赏识,一番好意,谢侍读也不该如此顶撞殿下。” 谢翎立即就坡下驴道:“是臣失礼,方才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请殿下恕罪。” 台阶也挪出来了,太子今天没占到什么上风,反倒是恭王句句在理,表现了一番温厚宽容的形象,太子冷笑一声,道:“孤倒是忘了,恭王也是个痴情种子。” 恭王一哂,并不答话,太子冷冷看了地上跪着的谢翎一眼,面无表情地摆袖,吩咐太子府宫人道:“回府。” 太子一行人来了又走,大厅里的气氛也随之变换了,人声渐起,大多数都是在窃窃讨论方才的事情,总之,表面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景象。 恭王转向谢翎,道:“先起来吧。” 谢翎颔首,站起身来,恭王望着他,像是在打量什么,过了一会才道:“你今日有些莽撞了。” 他话虽然如此说,但是表情却没有半点不悦的意思,谢翎只是略微垂眼,答道:“是。” 恭王沉吟片刻,又道:“不过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多的我就不说了,免得扫兴,下次记得注意便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拿捏你,容易得很。” 谢翎点头:“王爷说的是,臣记住了。” 恭王这才露出一点笑意来,拍着他的肩,道:“今天是好日子,这些事就先别想了,去吧。” “是。” 不远处的晏商枝等人见到恭王与谢翎说完话了,便围了过来,杨晔性子急,问道:“慎之,你没事吧?” 谢翎摇摇头,晏商枝低声道:“你今日确实有些莽撞了。” 谢翎的唇角轻轻翘了一下,没有辩驳,忽然恭王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道:“你就是晏商枝?” 晏商枝一抬眼,便见恭王站在不远处,他心中微微一凛,拱手恭敬道:“回殿下的话,臣是。” “本王似乎见过你,”恭王打量着他,道:“你父亲是都察院右签都御史晏隋荣?” 晏商枝答道:“正是家父。” 恭王又疑惑问道:“你与谢侍读是……” 晏商枝立即回答:“臣与谢侍读师出同门,亦是同榜进士。” 恭王恍然大悟,道:“那你如今也在翰林院任职?” “回殿下,臣如今在翰林院庶常馆学习。” 恭王点点头,倒是没再追问了,只是随意说了几句,便告辞了,谢翎等人恭送他的背影离去,过了一会,晏商枝才道:“慎之你……” 他眼中似有疑问和探究,谢翎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道:“日后找个机会再说。” 晏商枝心中的惊疑愈发多了,但是也明白今日不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