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偷偷把药倒了吧。” “好。” 于是两个人裹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一人捧起一碗药就往窗口走去。 一推开窗, 一个绿色的小肥团就开始蹦跶,一边蹦跶一边叫:“倒药啦!倒药啦!” 洛衍书还没来得及伸手抓住帽帽,“吱呀”一声门就被推开了。 玲珑站在门口,福了福身子:“陛下,殿下,奴婢求你们了,不要再倒药了,窗台下那排花已经被你们药死了。” 摇光像个犯错的孩子被抓了现行,脚丫躲在被子里局促地蹭来蹭去。 洛衍书也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帝王的威严形象受到了损害,咳了咳:“朕与皇姐并没有打算倒药,就是开窗透透风。” “陛下,您和殿下患的是伤寒,吹不得风。”玲珑说着就过来关上了窗。 然后放下了一把梅子,默默看了一眼,就退下了。 还是给陛下和殿下留点脸面吧,毕竟说出去大楚的天子和长公主怕苦怕成这般样子,也有些不大好意思。 摇光是真的怕苦,从小到大她就很抗拒中药这种东西,太苦了。 洛衍书则是娇气,酒沾不得,辣沾不得,更别说这么苦的中药了,往日里在宫中,太医们都会想法子把苦味压下去,再有一干宫人想尽法子伺候。 如今在越州,却去哪儿给他寻这般待遇? 两个人灰溜溜地缩回了床上。 “我回头就把帽帽做成辣子鹦鹉。”摇光忿忿不平。 洛衍书往她身边蹭了蹭:“摇光乖,把药喝了,病才能早些好。” 摇光伸出脚把他踹开:“你还说!要不是你我会伤寒吗?我不得伤寒我现在就能去帮晏清毓和左言他们处理搬迁事宜了,而不是被关在房间里被逼着喝药!” 洛衍书生着病也很难受,还被踹了一脚,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救谁我才得伤寒的。” 摇光才想起他是为了救自己生病的,一时没了底气,不过转念一想,他自己都说了她大概是被云扇儿陷害了,于是又补了一脚:“要不是你在外头拈花惹草,那些个花花草草犯得着来害我吗?” 洛衍书不服气:“谁拈花惹草了?我那不是为了公事么?再说,如果不是你先和那晏三卿卿我我的,我会不给你说一声就搬出去吗?你说怪谁?” “你意思怪我?”摇光瞪着眼睛看着洛衍书,好家伙,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自己才说了喜欢他,还没答应与他在一起,他就敢蹬鼻子上脸了。 洛衍书看了看她凶巴巴的眼神,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怪晏三!都怪晏三!所以活该他现在一个人忙。” “哼。”摇光白了他一眼,裹紧了被子,背过身不理他。 洛衍书又蹭了过去:“摇光乖,把药喝了,再不喝就凉了。” “你怎么不喝?” “我身子骨好,不用喝药,扛一扛就过去了。” “你不喝我也不喝。” “......” 屋里又陷入了尴尬的死寂。 守在门外的玲珑和小橙子捂着嘴,忍着不笑出声来,终归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平日里再威严持重,再老谋深算,背地里倒都还有几分天真烂漫的少年心性。 又或许在这不太平的世道里,这份天真烂漫的少年心性只属于他们彼此。 玲珑想,只要殿下开心,无论往后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她都会陪着她。 屋里两人却依旧各自赌着气,别扭得不肯喝药。 到底还是洛衍书心智稍微成熟些,担心摇光这身子骨不好好喝药回头真的病倒了,于是下了床,端起药,坐到摇光跟前,扳正她的脸。 “喝了。”语气干脆又霸道,是平时下政令的语气。 “不喝。”摇光也很干脆,你让我喝我就喝,我多没面子。 洛衍书无视摇光的反抗,冷漠地说道:“不喝朕就扣你一年岁银。” “?” “还不喝?那就扣两年岁银。” “??” “三年。” “洛衍书你不要脸!” 洛衍书勾起唇角,邪邪一笑:“没办法,谁让朕是皇帝呢?有本事你谋反呀,你当了皇帝你就不用受这个气了。” “……” 洛衍书一眼捕捉到摇光心虚的表情,咬了咬牙:“你不要告诉朕你真的想谋反?” “我没有,我哪儿敢呢。”摇光立马乖乖接过药,狗腿地笑道。 自己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呢,这洛衍书素来不就是只会用权势欺负她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