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饮着酒,岿然不动。 洛衍书也就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大刀阔斧地坐下了:“苏先生好久不见。” “不久,半月而已。” “苏先生在府上住得可还习惯?” “应当比阁下习惯。” “苏先生打算在府上住到何时?” “住到长公主下逐客令为止。” “苏先生不打算继续云游了吗?” “心之安处便是归处。” 摇光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苏珩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给自己惹事是?洛衍书可不知道她们俩是叔侄啊,这个大醋坛子回头指不定又要怎样呢。 唉,不对,自己为啥要担心洛衍书吃醋? 算了,不管了,先保命要紧,想到这儿摇光眼疾手快地收起了桌上的酒。 新的一年,绝对不能给他任何机会亲自己。 洛衍书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猜出了她的心思,挑挑眉,心想,真是单纯,以为不让自己喝酒就没事了吗?自己想亲她可以有一百种理由亲她。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直到下人突然抱着几捆爆竹跑了过来。 “殿下,马上就要到新年了,该除岁了。” 摇光点点头。 于是下人们便四散开来准备燃放烟火。 玲珑和忠伯他们也忙着收拾收拾,打算把守岁的地方腾出来,置上些小食签筒,以供消遣。 洛衍书却突然皱了皱眉,表情似有些不舒服,摇光忙问道:“怎么了?” 洛衍书揉了揉头:“许是吹了凉风,头疼得紧。” 摇光忙拽起他:“那还不去屋里休息,搁这儿瞎闹什么?” 然后带着他便往里屋走。 行至回廊,突然一声巨响,深沉的夜空绽放出一朵绚烂的花,摇光不自主地抬头看去。 新的一年了啊。 “摇光。” “嗯?” 一回头,双唇便被封住。 洛衍书将她抵在回廊拐角,抬起两只手臂箍着她,然后宽大的银狐大氅便笼罩住了她整个身形,然后洛衍书低头将唇送了上来。 摇光刚欲挣扎,洛衍书便轻轻说道:“别动,他们便看不见你,你一动,可就全露出来了。” 还想在长公主府立威的摇光立马老实了,任他的唇舌封住了自己,有些凉,却又带着不可阻挡的温热。 罢了,也亲了许多次了,不差这一次。 洛衍书细细品尝着她的香软,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羞怯的小心翼翼。 心里暗暗笑道,真是傻子,就算她不动,旁人远远瞧着这情形难道还猜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吗? 烟火在夜空里兀自绚烂绽放,他却只瞧得见怀里的人。 新的一年,他是第一个见着她也是她第一个见着的人,新的一年,他还能陪伴在她身旁。 多好。 是夜,洛衍书死缠烂打地在清狂居的偏室住下了,毫不顾忌长公主清誉。 下人们都说是长公主占了他的便宜,他才非要个说法的。 于是大年初一的南陵府,街头小报卖得比往年都好。 一是说盛安的那位天子,铭感上天之恩,特自请入相国寺为国祈福,祈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