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基本只有读书人才穿长衫,而那人跑地飞快,都不像个读书人了。 办公室里,穆琼正在写《流浪记》。 《流浪记》这个故事,他是打算写长一点的,因为借着这个故事,他可以将上海如今的社会环境,底层百姓的生活什么的,全都写出来。 这样,百年后的人要研究民国历史,兴许还会从他的小说入手。 就是他对流浪儿童的生活了解的到底太少,因而写着有点瓶颈了。 穆琼觉得,自己要找机会去了解一下这个那些孩子才行。 想到这里,穆琼就想到了自己的一个叫做李珍瑶的读者。 一直以来,都有很多读者给他写信,而李珍瑶就是其中之一。 他收到的信很多,都没空一一去看,起初也没怎么注意李珍瑶的信,直到最近,李珍瑶在信里告诉他,说她收留了很多流浪儿童,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办,他才注意到这个小姑娘。 以李珍瑶的财力和能力,照顾十几二十个孤儿没问题,但孩子太多,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偏偏这年头,流浪的孩子不在少数。 而且,现实中的孤儿并不像他写的豆豆一样无比乖巧,事实上,这些孩子在过过艰难困苦的日子之后,性子大多不怎么讨喜。 穆琼是昨晚上看到李珍瑶的信的,当时就将李珍瑶的信放进了自己的包里,现在,他打算给李珍瑶写一封回信。 他要去看看那些孩子,如果可以,再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么想着,穆琼暂时放下了有些不知该如何下笔的《流浪记》,拿出稿纸开始给李珍瑶写信。 天幸写的是一手大气的行草,楼玉宇却写一手有些凌厉,铁画银钩的楷书,一个个字端端正正的。 穆琼写的信并不长,写完之后,他就将信放进信封,贴上了邮票。 而刚做完这件事,穆琼就看到有人冲进了他们的办公室。 “盛朝辉!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教书!”这人一进来就道。 “我也担心教育月刊的销量,但再担心,教书还是要教的。”盛朝辉道:“怎么了?教育月刊卖得不好?” “什么卖得不好!你的教育月刊快卖光了!”这人道:“你怎么就只印了一万册?印了一万册也就算了,其中一千册已经订了出去,剩下的九千册两千送去杭州,两千送去苏州,在上海售卖的,竟是不足五千册……这哪里够卖?你不知道我们上海现在人越来越多了吗?米价都越来越贵了!” 盛朝辉有些茫然:“卖光了?” 虽然盛朝辉觉得自己这次做的教育月刊质量非常好,但这一天的功夫就卖光,实在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对,卖光了!”那人道:“你也不想想,楼玉宇是什么人?在上海,少说有两万人是他的读者,他做主编的杂志,能不好卖吗?你小子运气也真好,竟然能找到这么一个大人物帮你。” 盛朝辉还有点不敢置信。 这人又道:“你快去加印,我看就加印三万册好了。这杂志就是过期了也好卖的,我找找门路,说不定还能帮你卖到北京去。” 盛朝辉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看向穆琼:“我不是在做梦吧?” 穆琼摇头:“不是。” 他一点都不奇怪教育月刊能卖那么好,他如果是当家长的,这么一本刊物,肯定是愿意买来给自己的子女看的。 那个跟盛朝辉嚷嚷的人,这才注意到穆琼的存在。 他满脸胡子,瞧着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