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转手就一脸献宝的把那东西给她,竟然是一根画成猪头状的糖人,金黄诱人:“来来来,别生气了,好东西哟。” 黎嘉骏哭笑不得:“你哄小孩儿呢!”可手下却不客气,直接接过,观察起来。 磁器口糖人师傅很多,这个并不稀奇,可她每见一次都很感慨,这玩意儿过了百年还是这个样子,就像一个串联时光的钥匙,远比古今不变的月亮更让她惆怅。 妹子接过了糖人就好像是一个和好的信号,二哥立刻嘚瑟起来:“吃完就睡啊,晚上是到不了贵阳的,如果没借宿的地方,在车上也不能睡太死,现在能休息就休息。” “嗯……”黎嘉骏舔着糖望着外面,没一会儿,就只剩下曲折的砂石公路和翠冷的青山了。 结果果然如二哥所料,直到第二天下午车队才到达贵阳,整整开了近二十个小时,在那儿休整了一天,补给完备的车队才再次启程。 开车的人都是熟手,这一次休息足了,开起来也顺畅,他们凌晨出发,下午的时候,过了盘江铁桥。 这铁桥造得相当狰狞,一看就让人产生两个字,狰狞。更凶残的是,这桥的两头竟然有部队驻扎,坚实的碉堡和营房稳稳的伫立在那,守桥的士兵并没有很认真的检查来往的车辆,但二哥还是给他们送了几包烟,被和颜悦色的放了行。 又开了近两个钟头,天色还没黑就早早到达了一个县,名为晴隆,是个小县城,娇娇小小的,像是被镶在了山上。 见司机打算在这儿驻扎了,黎嘉骏有些奇怪,平时都是紧赶慢赶的,趁着天亮多赶点路,反正路上也会扎营,这时候明显还有好几个钟头好开,照寻常都够到下一个村落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休息?”黎嘉骏问,“不赶路了?” “嘿嘿。”二哥讳莫如深。 反正他们也不急,黎嘉骏便不再多问了,晚上好好的睡了一觉,一大早洗漱完走出旅店,三辆车六个司机正排排站叉腰在外头看着天气议论纷纷。 二哥在一旁喝茶。 “他们商量啥?” “有点雾,在看能不能走。” “哦。”黎嘉骏瞬间代入到大雾天的高速路,一般这种时候都会封道。山里的路常常半边悬崖,很是险峻,怕雾也是正常。 大家吃着,喝着,等了快两个多钟头,太阳终于艰难的爬到山顶,破除了云层的封印驱散了雾气,车队的人都松了口气,如果雾一直不散,他们貌似就准备干等下去了。 “走了,相机掏出来。”二哥潇洒的甩着大衣往外走,“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什么叫壮举。” 连二哥都这么说了,黎嘉骏当然得给面子了,她酝酿了一路情绪,脑内小剧场不停模拟着等看到什么神奇的东西要怎么演比较好,要目瞪口呆一会儿还是先尖叫,先目瞪口呆一会儿的话这个呆的时间不大好掌握,可先尖叫的话,这个音量也不好掌握……要不这样,等眼睛瞪到不能再瞪的时候就放声尖叫,貌似这样才比较像惊讶。 她这么胡思乱想着,车队很快开进了一个山路,她感觉到二哥的手抓着自己的手臂,挺用力的。这一段山路确实很陡,不停的一百八十度大拐,车子不停的鸣笛和减速才敢过去,路的另一边永远是万丈悬崖,有车迎面来时,老远就听到对面嘀嘀嘀的叫,幸而这样的情况只遇到一次,车队极险的交会而过,黎嘉骏还很好奇的回头看,被二哥硬是拧过头。 “小心点。”他拧着声。 黎嘉骏有些莫名其妙,她以前会开车,专门给母后去各种农家乐当司机,那时候的农家乐可都是死命往山里钻的,反正镇府有钱,山路十八弯算啥,十万八千弯都洒洒水。再加上后来去什么九寨沟黄龙旅游,都是半空中的公路,司机一个个都是车神。 总得来说,她是真·见多识广,虽然这次的弯确实有点多,但远没到让她惊怕的地步。 二哥反而惊讶了,慢慢的松了钳制,直到最后终于没了弯道,车队竟然停了下来,司机跟虚脱似的摊在座位上,显然刚才那一番驾驶对他来说堪称是受了一番酷刑。 “休整一会儿吧,辛苦各位了。”二哥下了车,松了松筋骨,朝黎嘉骏招手,“骏儿,来,陪哥走两步。” “哦。”黎嘉骏也下了车,只觉得腿脚一阵酸软,不管刚才多镇定,到底还是紧张的,她活动了一下,跟着二哥往旁边一条上坡的小路走去,坡并不高,也就爬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一个光秃秃山顶,二哥先到,他张望了一会儿,回头催:“快点!” 黎嘉骏气喘吁吁的,拼死爬到了坡顶,顺着二哥指的方向望去,呼吸猛地就停住了! 她终于不用演了,她是真的惊呆了! 二哥在一旁得意的声音就跟天外之音一样:“怎么样,傻了吧,刚才还装镇定……” “咳咳咳咳咳!”回答他的是如牛的气喘被卡住后疯狂的咳嗽声,黎嘉骏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