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亡?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气绝身亡?!” “哎哟哟!被人死狗一样拖回来还有理了!”黎嘉骏自觉这次寻兄之旅完全可以将功补过,一点都不虚,挥掌拍回去,结果被二哥一套狗爪拳强势镇压,蔫头耷脑的进了电报局,留二哥一个残疾人在外头看守驴车。 其实也没什么可看守的,武汉差不多都空了。 一路行来,黎嘉骏算是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焦土抗战,前方日军已经兵临城下,武汉城内百姓差不多已经走空,来来去去的都是成队列的士兵,建筑物不是被炸毁了就是搬空了,更夸张的还有门窗都用砖头砌起来的,下车随便进个屋子都是空的,外国人的咖啡馆,自家人的酱油店,要啥,没啥。 电报局也准备关,满地穿制服的人搬着器材忙忙碌碌,只有一个窗口外排着队,手里拿着写好的发报信息等着。 黎嘉骏在旁边写好了要发的信息,排好队发信息,她后面并没有人,这儿她的电报刚发完,发报员抄起器材就开始收。 还没转身的黎嘉骏目瞪口呆:“你,你们这就走了啊?” 发电报的大婶儿头也不抬:“怎么,还要帮你把回信收了才走?” “……真不客气。”嘟囔了一声,黎嘉骏走出去,眼看街对面的驴车边正站着一个人,正和二哥说话,看见她,二哥连忙招手:“妹子,快来!” 黎嘉骏快步走过去,手里拿着发报回执,有些发愣:“哥,朋友啊?” 她之所以没说战友,就是因为这人没穿军装,三十来岁,一身马褂,外面罩着一件青色的夹袄,两分头,圆框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方先生,申报的记者。”二哥指了指那个人,“你应该听说过。” 黎嘉骏茫然又老实:“没有。” 方先生不以为意,摆手:“我只是供稿而已,并非记者。”他继续刚才和二哥的话题,“黎老弟,现在没有能回重庆的船,所有船都必须到宜昌集中停靠安排后再走,你若是急着回去,除非搭委员长的飞机,否则也只有老老实实的先去宜昌了。” 面对唯一的选择,二哥当然只有点头,现在日军已经包抄到了武汉的西南方,陆路回去太不安全,只有实在上不了船的难民才会选择走过去,而现在整个战场最活跃的就是交通部了,他们要统筹汉口、宜昌和后方的所有运输,二哥作为在其中挂职的小官,要登上去宜昌的船还是很方便的。 “方兄不同去?” 二哥问。 方先生摇头:“我要再看看,实话讲,就战况看,我军还能撑半个月乃至更久,但既然委员长下了令,大家自然只有撤退的份,不过要再待几天,还是很容易的。” “可这武汉都空了,还有什么可看的?”黎嘉骏想不明白。 “谁说空了?”方先生笑,“看着空罢了,市民都会回来的,要不然,真的能全中国的人都躲到西南去?我又不是军人,就等等吧,让其他人知道敌占区的生活状态,才能坚定其他人抗日的决心啊。” 黎嘉骏一顿,蓦然想到了北野诚说的话:【我们在满洲国普及教育,这是**的中国镇府所做不到的。】她下意识的问:“那万一日本统治下反而更好了呢?” 方先生想了想,微笑道:“这话,委员长已经回答过很多人了。中国现在已经没有朝代之分,亡便是彻底的亡,不像满清和蒙元,日本人是不会汉化的,现在东三省就在推行日语教学,一旦我们没坚持住,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说汉语的人了,光这一点,就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他顿了顿,又道,“咱中国人是最注重传承的,我看到很多人逃难的家当里还有祖先的牌位,如此深重的羁绊,就足够人拼到最后了。” 黎嘉骏听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委员长会有这样的回答,莫不是有人问了这样的问题?” 方先生一顿,面色变化了一下,转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