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姑娘,你且放我下来……”喉咙被衣衽勒住的陈老不由涨红脸,连连咳嗽,“你……放我下来,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我……我都通通告诉你。” 我从不是记仇之人,见陈老开始翻白眼,我猛地一用力将他摔回木凳上,喝道:“死变态,你若是敢忽悠我。我便把你剁成烧饼馅扔去喂狗!” 听到动静,蓝奕端着热粥急急从木屋里出来:“嫂嫂莫要动怒。这老人家也是可怜之人。” 可怜之人必有变态之处!我极其自然地从蓝奕手中端走热粥,一边喝粥,一边诧然问道:“小叔叔,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何他没有杀害我们?” 无数疑问盘旋在我心中。 蓝奕看向我柳眉紧蹙的脸道:“在你昏迷之后,陈老拿着打狗棒准备再次攻击你时,却因为一脚踩滑摔倒在地上,不仅摔肿了眼睛,还摔掉了打狗棒。我抢在他之前捡起打狗棒,失去打狗棒的陈老便和咸鱼没区别。所以他杀不了我们。” “咳咳……” 听到蓝奕的话,陈老涨红着脸连连咳嗽。 哦,原来陈老的熊猫眼是这样来的。喝完热粥,我再度皱眉不解道:“小叔叔,难道蓝家跟这玩精分的死变态有过瓜葛?” 我话音刚落,陈老又是一阵猛咳。不待蓝奕回答,咳完的陈老忙道:“小姑娘,你跟我来,我告诉你真相。” “我跟你来?你莫不是想再用打狗棒抽我?” 就在这时我紧握成拳的手突然被另一手硌人的手轻柔地握住,耳边响起蓝奕冷森的声音:“嫂嫂,他若敢再伤害你分毫,阿奕定不会让他再在机会看到明日的太阳。” 就凭蓝奕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想来若不是有坈昳暗中庇佑使得陈老在关键时刻来了一记狗吃|屎,他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大话。 瞥见陈老已被蓝奕凛冽的气势吓白眼,我强忍着笑,仍由蓝奕继续硌着我的手背,陪他一起说大话:“带路吧,陈老。你若再敢使坏,别说明日的太阳,今日的月亮你都不可能看见!” 一炷香之后,陈老带着我和蓝奕来到通往野鸡山的小道上,指着挡在路中间的巨石,满眼黯然:“小姑娘,这便原因。” 什么情况? “就因为一块破石头,你便要杀人?”我眨巴着眼看向巨石,只道陈老是变态到了一定程度开始胡言乱语。 陈老好似又没听到我说的话,缓缓朝巨石走去,将自己的脸贴在巨石上,昏花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柔光。 一男扮女装的老人就像对待心上人一般,摩挲着巨石光滑得发亮的表面喃喃自语。 这样的画面比看到饕餮还瘆人好不好! 陈老哽咽道:“阿颜,我又来看你了。” “这块石头竟还有名字?” 对于我的震惊,蓝奕在我身旁揣测道:“想来陈老夫人便叫阿颜。” “所以陈老夫人跟话本里说的齐天大圣一样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对,还是说阿颜本来就是一块石头?”我揉了揉额头,只能说死变态的世界我不懂。 而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趁机打晕陈老,带着蓝奕驾车跑路时,陈老却道:“阿颜便埋在这巨石之下。阿颜生前说想住在一个不会被他人打扰的地方。我便在此处种上能够影响方向判断力的浮萝花,制造断魂路的谣言,不让其他人不敢找来这里。我和阿颜在此过着犹如神仙眷侣般与世隔绝的生活,直到那日,骤雨过后,阿颜来此采山果不幸遇上山体塌方……而被埋于这巨石之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行清泪顺着陈老的脸颊滑落,洗去他脸上易容的药物,露出真容,也就是我昨晚看到他时的模样。望着巨石,他顿了顿无力地说道:“阿颜生前,我护不了她。她死后,我若连她亡灵也护不住。我何以为她夫!” 陈老说罢径直躺在巨石上看向蓝奕厉声道:“你们若想从此路过,除非从我夫妻二人尸体上踏过去!” 望向陈老眼中的绝然,我不由一怔,只听蓝奕道:“陈老,人已死便只剩一捧黄土。你一活人又何必终其一生守着一具尸首,画地为牢?” “画地为牢?”老陈沧桑地大笑道:“这世上没有阿颜,何处无不是牢笼?” 见陈老宁死不让路,我摸着双下巴道:“所以你的意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