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赵”字“我是青阳府新来的经略赵大人的亲兵”说道这里他轻笑了一声“其实在今日之前,我和凌娘子还见过一面。一个月前,我们在进入青阳府前救了一支被齐明山上的红巾匪拦截的商队,商队里有两个女子,其中一位就是凌娘子吧。” 他之前倒也没认出来,还是刚才,凌红纱的眼神不知怎么让他想到之前见过的那两位女子,明明身处群狼环伺的处境,她们虽有慌乱之色,但却行动谨慎,当然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她们所坐的马车里那具身中剧毒,脖子被刺中,腹部身中了数刀的尸体。 凌红纱垂下眼眸,抿着嘴,没有说话,两人算是僵持住了。 怀中的林新不安的探出头,看着两人,凌红纱摸了摸他的脑袋,惨笑“你要带他回去,做什么呢,继续打他,饿着他,冻着他。他还这么小,你知不知道,他会死的。你说他是你的侄子,既然是你的亲人,你又为什么这么对他!” 杨家康双手握紧拳头“荣宝出生不久后,我就离家去当兵了,近日才随赵经略回来。” “是啊,你不在他身边,他受的苦受的难都与你无关。你知道我刚捡到小新的时候,他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我一提他家里人,他便怕的不得了。” 杨家康张了张嘴,正想开口说话。 凌红纱伸手阻止,继续说道“他高烧不退,梦中惊慌恐惧喊着疼的时候,不知道你这位叔叔在哪里。即使现在他都还时常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你可知道,从我捡到这孩子到现在,除了晚上一次次听到他在噩梦之中喊过痛,喊过疼,这一个多月从没有听他说过一个字。” 凌红纱往前倾身,靠近杨家康,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你可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他再也不愿说话了。为什么他一个小小的人儿,要从小受着这些折磨,会在你们祖辈居住的南陵无人能依靠,无人能安慰!要逃出你们杨家百年居住的族地。你知道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凌红纱冷笑着摇头。 “因为,在那里,他多吃一粒米是错,多喝一口水是错,多走一步是错,少走一步还是错。哭不得,笑不得。他活不下去了,你知道吗?”肩上的泪水浸透了衣裳,一片冰冷,凌红纱伸手安抚的摸着小孩埋在肩头的脑袋。 这一字一句的诘问如同刀剑挥向杨家康,被凌红纱描绘的画面刺激的厉害,他的胸膛不住的起伏,双目发红如同吃人一般,过了片刻,手心传来疼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他慢慢冷静下来。 回到南陵,看着族人躲闪的目光,愧疚不安的告诉他荣宝离家出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侄子在家里过的不好,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他的心中此刻恨不得拿刀砍了杨家俊一家。占了他们家的房子,竟然还不肯善待荣宝! “荣宝刚出生不久,我就离家当兵去了,一个月前回来,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是我的疏忽,若我早日联系家中,也不至于让荣宝这么多年受人折磨。”杨家康哑着声音,看着自己的侄儿轻轻颤动的身体,心中更是愧疚。他犯的错,他会竭尽全力弥补侄子,而其他人做的,他会加倍奉还。 凌红纱挑了挑眉说道“我本想着把孩子送回去的,只是小新根本不愿意开口说话,我一问他家里的事,他便颤抖着一直流眼泪。既然,现在他有亲人依靠,管他衣食住行,问他冬冷夏热,不骂他,不打他,不辱他,我自然也没有阻止的道理。” 林新似乎听懂了什么,一下子抬起头,满脸泪痕,紧张的看着凌红纱,嘴巴不停的张张合合,就是发不出声音来,他抱紧了凌红纱的脖子,眼泪滚珠似的落下,想要凌红纱看他,又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了凌红纱。 凌红纱低下头,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孩子,眼眶也不知觉的湿润了,她看出来了这孩子在喊她娘,一遍,一遍的叫她。 她仰着头防止眼中的泪水掉下来,她一边轻轻拍打着孩子的背部,一边声音带异样“小新很聪明,已经认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