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段白月道,“这么巧。” “王爷。”陶仁德摆摆手,“老朽已经辞官,不再是什么大人了。” “这酒楼最好吃的是鱼头泡饼。”段白月笑笑,替他倒了杯茶,“太傅却只点一碗素面,亏了。” “王爷找老朽有事?”陶仁德问。 “只是恰好路过罢了,见太傅在这,想起皇上昨日还在念叨,便上来看看。”段白月道。 陶仁德沉默。 “即便不做官,他日若是有时间,还是进宫坐坐吧,哪怕只是陪皇上聊聊天。”段白月诚心道,“最近朝中各派因为淮南盐司争来吵去,闹得慌,皇上也在头疼。” 陶仁德摇头:“皇上知道该怎么做,之所以拖着,无非是要等王喆一方先妥协罢了。” 段白月失笑:“果真是太傅,在下佩服。” 段念从楼梯上来,手中拿着一个小匣子,打开之后满是药香。 “听闻府上二公子年少时受过骨伤,落下了病根。”段白月将药材推到陶仁德面前,“这是西南才有的药材,用量用法都在纸上,按时吃便会痊愈。” “这……”陶仁德犹豫。 “太傅就当成是皇上所赠吧。”段白月道,“我并无任何事相求,也算不上贿赂,二公子的身体要紧。” “多谢王爷。”陶仁德道,“那老朽就代犬子收下了。” 周围百姓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桌,无人敢打扰,却也都不愿就此离去,纷纷压低声音一边装模作样聊天,一边偷眼打量。直到两人一道离开,方才各自回家,打算向媳妇炫耀——毕竟不是谁都能看着王爷下饭,至少能吹三个月。 过了几日,陶仁德果真便带着几个小孙子进宫,与楚渊一道吃了顿饭。席间小孩追打互相闹,楚渊全程和善微笑,待到人走后,方才头晕眼花一头扎进段白月怀中嘟囔:“幸好你不能生。”比上朝还累。 段白月摸摸他的肚子,严肃道:“嗯。” 送往各处的请柬逐渐有了回信,大楚的天子要成婚,周围属国自然都要道一声喜,有不能亲自上门的,也差人昼夜不停送来贺礼。追影宫暗卫赶着马车喜气洋洋进了城门,热情朝周围的百姓猛烈挥手,宛若状元郎还乡。 追影宫富可敌国,送来的贺礼必然不会寒酸,礼官盯着内侍一箱箱卸货,忙了整整三天才登记完,满当当的金子堆满国库,还送了一小瓶凤凰血。 暗卫道:“包治百病。”虽说听起来有些像街边的大力丸,但谁用谁知道。 楚渊笑笑:“待朕谢过秦宫主与沈公子。” 四喜替众人安排完住处,依旧是被架起来满皇宫飞着走,一圈小内侍看得提心吊胆,伸出手跟在后头跑,可千万别把大公公摔下来,毕竟胖,不是人人都能接得住。 “秦兄倒是挺会送礼。”段白月将金子丢回箱中,“知道朝廷刚打完仗,国库亏空。” 楚渊挑眉:“否则怎么说是追影宫主。” 阿离与曲蕴之也弄来了满满一车好酒,开封后异香扑鼻。云断魂则是送来一封信,除了道贺之外,还有一张东海诸岛的地形分布图,极为详实——除了落樱岛与鱼尾族人的位置,依旧是茫茫一片白雾。 段白月道:“下回有机会,我带你去东海拜会前辈。” 楚渊点头,将地图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两人正说话间,内侍又来禀报,说七绝国的贺礼也已送到,除了金银珠宝外,还有两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