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意外,“先前没听人说过,这一路也没风声。” “先前他便差人送过一封信函。”楚渊道,“想与大楚联手,一道开辟新的通商航道。” “他倒是会做买卖。”段白月摇头,“且不说如今南洋局势波诡云谲,就算是四海升平,开辟新航道又岂是嘴上说说就能成的事。” “所以我才让他暗中来王城。”楚渊道,“若真心想与大楚合作,这事还有得可商量,若心怀不轨,那也好决定下一步对策。” “心怀不轨,你怀疑他会被楚项收买?”段白月问。 楚渊点头:“还有,这回不止他,金姝与她的夫家人也会一道前来。所以这可不单单是南境之事,若白象国当真有问题,高丽国也会被牵涉其中。” 金姝所嫁之人名叫坤达,虽是暹远国数一数二的富户,却有一大半时间都住在白象国,产业更是横跨南洋数岛。如此有财有势,又有金姝的公主身份在,白象国主会带他一道北上不算稀奇。 “金泰虽说笑起来看着蠢,却也是一国之君。”段白月道,“白象国与大楚,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 “所以我也不算太担心。”楚渊道,“正好你在,也能一道看看,这回白象国的目的到底是何。” 段白月点头:“好。” 四喜公公端进来一个托盘,轻轻放在帘帐外,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楚渊道:“酒?” “先前跟你说过的,绮风。”段白月斟了一杯,“在酒窖里放了数月,此时入口才刚刚好。” 楚渊就着他的手饮下半杯。 段白月问:“如何?” “比绯霞甜,却也比绯霞淡。”楚渊道。 “喜欢吗?”段白月又问。 楚渊点头:“喜欢。”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段白月将其余半杯也凑到他嘴边,“若是酒里加了月昙,会更醇些,只可惜路途迢迢,只有等你何时回西南再试了。” 楚渊挑挑眉梢:“回?” “嗯,回西南。”段白月吻吻他的唇角,“回我们的家。” 外头冷风阵阵,四喜坐在房中,抱着热茶打盹。不知做了个什么梦,打了个激灵清醒,看看天色,再看看温泉殿紧闭的大门,心说,这回时间可当真是挺久。 水滴从肩头滑落,段白月低头,舌尖轻轻扫过他的脊背,带来身下人一阵更加激烈的颤抖。紧紧拥入怀中还嫌不够,亲吻不断落在泛红的眼角,情话低哑温柔,呻吟喘息间,滚烫的温度像是要将此生尽数融化。 欢好之后,楚渊翻身虚压在他身上,低头懒洋洋吻过那英挺的眉眼,疲倦却又满心贪恋,只想让这温存再多片刻。段白月手掌在他背上轻抚,直到将人哄得昏昏欲睡,方才扯过一边的毯子,裹着他踏出温泉。 这一夜,楚渊睡得很安稳——就算寝宫内的药香炉被西南王强行换走,也一样很安稳。 醒来已是中午。 刘大炯揣着手,感慨:“咱皇上可是许久都没病过了。” 陶仁德踢他一脚:“胡说什么!” “你懂什么,小病小灾是福气。”刘大炯振振有词。 陶仁德实在很不想与此人说话,坐着轿子回了府。白象国主过几日就会到,虽说是暗中来访,也马虎不得,甚至还要更小心周到。 秋高气爽,连吹来的风都是稻谷香。 这日宫里做了杂粮饭,宴请百官一道庆贺丰收,顺便忆苦思甜。待他回来之后,段白月问:“好吃吗?” 楚渊答:“不好吃。”过了阵子,又问,“你今晚吃了什么?” 段白月道:“炖猪蹄,燕窝红枣,还有烩海参。” 楚渊道:“哼!” 段白月哭笑不得:“这也是你叫御厨做给我的。” 天子想了想,还是觉得糙米与窝头不好吃——就算是先祖定下来的规矩,寓意也好,那还是一样难吃。 段白月只好道:“那我带你出宫去吃馆子?” 楚渊道:“怕是不行,白象国主稍后便会进宫。” 段白月意外:“这么快?” “快什么。”楚渊自己倒了一盏茶,“比起先前预想的日子,还迟了七八天。” “那也不至于今晚就要见。”段白月道,“都什么时辰了。” “对方是暗中前来,自然不能住客栈,势必要接进宫中。”楚渊道,“既然都进了宫,就算今晚不议事,也总是要见一见的。” “那我出去替你买些点心?”段白月道,“你喜欢的香酥肉饼。” 楚渊摇头:“你随我一道去见白象国主吧。” “易容?”段白月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