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豪爽,自然不敢懈怠,大锤抡起来哐哐响。南摩邪在旁边一边嗑瓜子一边等,身边不多时便围了一大群后生,都想听江湖中事。 “光让我讲可不成。”南摩邪吐了口瓜子壳,道,“得拿这镇子里的故事来换。” “镇子里能有什么故事,无非就是两家人撸起袖子打架。”有后生道,“顶大的新鲜事,便是前几日来了个流落女子,抱着生病的娃娃,看着可是遭了罪。” “幸好这城中张婶年轻时是从山西嫁过来,与那娘俩算同乡,才好心收留了下来。”又有一人道,“又请了大夫看病,那小娃娃才捡了条命。” “流落的母子俩,又是从晋地过来?”南摩邪觉得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于是道,“人在何处,可能带我去看看?” 后生们闻言都纳闷,但又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便带着他去了镇子里的张婶家。敲开院门后,恰好就见一名女子在院中晾晒衣服,正是当日小五在西南府后山,从猛虎嘴中救回的那名女子。 “南师父?”女子有些诧异。 “果真是你啊。”南摩邪问,“不是说要投奔亲戚,怎么又会流落至此?” “多年未回去,亲戚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女子苦笑,“后头听人说江南好讨生活,便想过去看看,谁知刚到这镇子里,孩子就病了,亏得有婶子收留,否则……” “先前就说,让你留在西南府,非要走。”南摩邪摇头,“正好这趟我也要回去,不如一道吧。否则你这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就算是去了江南,怕是也不好过日子。” “多谢南师父。”女子躬身行礼,眼眶有些微红。 所幸那小娃娃的病不算重,吃了几天药,高烧也退了下去。南摩邪命人去买了一架马车,捎上这母子俩人,继续朝着西南而去。 沿途多做几件善事,也算是给小辈们积福报。 夏末天气渐渐转凉,段瑶红着鼻头坐在桌边,一个接一个打喷嚏。 楚渊吩咐太医开了药,又给他做了几套厚实的新衣裳,一日三餐也都是温补之物,一点辣椒油都不准给。虽说嘴里淡出鸟,但段小王爷还是颇为感动,到底还是嫂子好。 在回王城的路上,玄天与段瑶同乘一辆马车。朝中众人心里都纳闷,带着段小王爷一道回宫尚且能想通,但那名老者据说已在行宫里住了十来年,就是个流落至此的可怜人,带他回去作甚? “老陶啊。”刘大炯道,“你有没有觉得,咱皇上最近做的事情,是越来越教人看不明白了?” 陶仁德忧心忡忡,看着前头的銮驾叹气。 皇宫里头一切如旧,段瑶不肯一个人住宫殿,楚渊便给了他一处清静小院,离御膳房近,离太医院也近。 “皇上。”朝中众臣甚为担忧,趁着皇上在御花园中赏景,心情正好的时候,一齐上前奏请,“西南府的小王爷是用毒高手,若要安排住处,怕是要离这两个地方越远越好啊。” 楚渊向远处道:“瑶儿。” “皇上。”段瑶手中拿着一包花生糖,一边吃一边跑过来。 楚渊伸手。 段瑶分给他一颗。 众臣眼睁睁看着皇上吃完了花生糖。 楚渊冷冷问:“还有何事要奏?” 众臣叩首散去,生怕晚了会被牵连受罚。 楚渊摇摇头,坐回亭中继续喝茶。 段瑶道:“又怎么了?” “鸡毛蒜皮之事,也能说得像天要塌一般。”楚渊道,“也难为他们,能数十年如一日这般一惊一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