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顾云川道,“实不相瞒,这回路过西南府的时候,金婶婶拉着我说了大半天,说日日盼着王爷娶媳妇延香火,眼睛都哭瞎了一只。” 段白月:“……” 客栈里头,段瑶困得晕天晕地,还是坚持不肯去睡,要听师父讲那哥哥当情圣的故事。 更夫在街上敲锣走过,南摩邪狠狠拍了下手。 这阵都没回来,可见是留下了。 总算是没有辱没师门。 第二日清早,段白月回到住处,就见南摩邪与段瑶都趴在桌上,正睡得香甜。 …… “哥。”听到响声,段瑶迷迷糊糊爬起来。 “为何要在这里睡?”段白月皱眉。 “聊得太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段瑶使劲打呵欠。 “又在聊什么。”段白月坐在桌边。 段瑶与南摩邪异口同声道:“聊你将来成亲的时候,会有多大的排场。”毕竟那可是皇上。 段白月往弟弟嘴里塞了个勺子。 段瑶呸呸:“这是昨晚掉到地上的!” “胡言乱语。”段白月站起来,“都回去睡。” 南摩邪充满期待地问:“可要煮个红鸡蛋?” 段瑶小脸蛋通红,随时准备兴奋地去通知小二。 段白月坐在床边:“我昨晚在染月楼。” “染月楼好啊,物件齐全。”南摩邪拍了下大腿。 段瑶自觉捂住耳朵,并不知道什么是物件,根本就没有偷看过小话本,可纯洁。 段白月道:“与顾兄在一起。” 段瑶失望道:“啊?” 南摩邪笑容僵在脸上。 段白月懒得多言,抽出腰间破铁,将两人赶了出去。 段瑶蹲在走廊,双手托着腮帮子,与师父一道叹气。 “唉!” 又过了几天,楚渊果然便摆驾出宫,一路向东去了云德城北行宫。 既是为了体察沿途民情,自然不会赶时间,沿途走走停停,三天才到下一座城。马车停在驿馆,楚渊推开自己的房门,就见桌上摆着一大捧花,也不知是从哪揪来的。 段白月靠在屋梁上,看着他笑。 “下来。”楚渊伸手。 段白月翻身跳到地上:“怎么这么晚,我都在城里晃荡了一日。” “路上热,便让大家多歇了一阵子。”楚渊用袖子帮他擦擦汗,“这屋子里也热,冰块要等会才能送来,你怎么也不知道在外头等。” 段白月失笑:“先前还真在树上,结果一群小娃娃猴子一样来爬树,险些被发现。” “堂堂西南王,躲着一群小娃娃。”楚渊拍他的胸口,“丢人。” 段白月握住他的手,刚要凑近亲过去,屋子外头却有人道:“皇上。” 楚渊登时将他推开。 段白月问:“我能出去揍他吗?” 楚渊道:“不能。” 不能也是要揍的。西南王蹲在房梁上,看着陶仁德进屋。 自己上辈子,应当欠了这个老头不少东西。 “这一路劳顿,太傅大人怎么也不歇着。”楚渊道,“找朕有事?” “回皇上,有。”陶仁德道,“这驿馆附近有处月老庙——” “太傅大人。”楚渊不悦打断他。 “皇上听老臣说完。”陶仁德加快语速道,“这月老庙灵验得很,后天又恰好是乞巧节,因此那姻缘树前挂了不少锦帕,都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一针一线——” “四喜!”楚渊大声道。 “皇上。”四喜公公小跑进来。 “送太傅大人回去。”楚渊吩咐。 陶仁德还想说什么,楚渊却已经进了内室。 “太傅大人,走吧。”四喜公公在他耳边小声道,“别惹皇上不高兴,有事等会再说。” 陶仁德心里叹气,谢恩后便退了出去。 刘大炯揣着手,正在树下头看好戏。 就知道,定然会被赶出来。 还生说自己眼皮子跳,有好事。 好个屁。 “你看,你又不让我去揍他。”段白月蹲在他身前。 楚渊坐在床边,看着他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