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我父母很早便过世了,家里……”黄啾啾说着一顿,似乎想起什么。叔婶加上希月,不就正好一家三口么。 师傅回头看了看坑里的房子,住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又想起之前那对夫妻略带紧张心虚的神情,便问道:“你去年五月份有没有签什么表?” 黄啾啾惊讶看去,不免点头:“签过两张表。” 去年五月她和黄希月还跟在以前的乐团。五一小长假回来,叔婶拿出几张纸让她和黄希月签,说是什么表演的报名表。 黄啾啾见三人神情和以往无异,便也没在乎直接签了,只是稍微在脑海中划过一丝疑问:为什么报名表被盖得严严实实的?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发现事情严重性。 他们是这次盛林负责拆迁这一块的,因为住在盛林的人都不缺钱,对钱不太在意。他们商议起来很方便,极快便处理交接了一大半。结果到了中间那栋房,联系到的人要的拆迁费明显坐地起价。 这次负责人都是外地请来的,对房子所有人并不太清楚,只能从文件了解。 中间那栋房主自己找上门的,应该是听到了消息。他们当时虽不急,但在其他房主一片和谐中,这家尤其要注意,以防出现钉子户。 好在预算足够,他们扯皮一段时间便也商讨好了。当时虽然看到房子是转让的,他们也未生疑。 “小孩,你……还有什么监护人吗?”中年男人复杂看着黄啾啾,这栋房子给的拆迁费实在高,在这样的小城市滋润生活一辈子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平白无故失去了…… “我叔婶”黄啾啾面无表情道,“应该是他们被拿走了。” 父母去世那段时间,父亲的友人曾想将她带走,后来被叔叔赶走了,说自己才是她的亲人。还说自己并不会贪图哥哥的东西,带着黄啾啾回到了自己不大的家。 那位友人无奈,只能将所有的证件都处理好,放在一个小柜子里。 当时黄啾啾人小,不明白那是什么,便将柜子留在了别墅。后来她不愿意回来,便再也没回来过。现在看来,柜子应该早就被拿走了。 黄啾啾转身离开,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她对钱不在意,在意的是所谓亲人,而亲人却不将她当亲人。 黄啾啾随着路胡乱走,一直到天黑才慢慢回到宾馆。 宾馆不隔音,几乎在黄啾啾刚打开门,谢易之便从房内走出来。 “回来了?”谢易之漫不经心靠在门口,他应该刚洗完澡,衬衣的扣子随意扣上,领口大开,透出精瘦结实的胸膛。 “嗯。”黄啾啾随便应付了一句,便想进去。 “怎么了?”谢易之皱眉一把将人拉过来。 看见谢易之俊美干净的脸庞上疑惑神情,黄啾啾突然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滑落下来。 “……你。”谢易之吓一跳,以为是自己捏疼了她,连忙松手。见人流泪流得厉害,又忍不住捧住黄啾啾的脸,用指腹擦拭她的泪。 “别哭。”谢易之一时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惹得她哭,“对不起。” 黄啾啾眼泪越流越凶,连站都站不稳。她又哭不出声,只是抿着唇一个劲无声掉泪。谢易之看着心里不舒服,同时也明白她应该在外面受了委屈。 这幅场景似曾相识,谢易之在心中无声叹气,小傻子能哭出来也好过憋在心里,这样想着他也不再劝人别哭。 走廊显然不是什么发泄心情的好地方,谢易之便双手僵硬将人拥在怀里,带她进了房间,谢易之用脚勾上门后,抱着黄啾啾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 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