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韶华看边儿上阿双一眼,“小双,把昨天警局记录拿过来吧。” 褚韶华的卧室里有一个小书架,就放在书架上,阿双取出一个年皮袋递给郑太太。褚韶华道,“我想,这事与你们郑家无关。往常咱们见面,都是有说有笑。我一向不喜欢田家,可如果不是他们下这样的毒手,我也懒得同他们计较。您是个明理的人,这份记录也没办法给田四定罪,我也不会去同她打官司。你刚刚的意思,大概是愿意了解一下她真正的为人。您带回去看吧。” 郑太太握紧手里的牛皮袋,心下已经明白,此事怕真的与田四脱不开干系的!郑太太勉强笑了笑,“您好好休养。” 褚韶华微微颌首,阿芒送郑太太出去。 褚韶华不会把这次的事发酵为公共事件,闻知秋在政界不是没有政敌,不论田大还是田四,没有确实证据,还是闻知秋的大舅兄小姨妹,太容易为人所乘。 可是,她也不需要证据! 只要我确信你们参与过谋害我孩子的事,如果我的孩子没事,你们也可以活着。如果我的孩子但有万一,你们就得偿命! 田四以为诡言巧辩就没事了,郑家你也不用来给我送礼,我相信你家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毕竟,不论是我还是闻先生都同你们无冤无仇,可如果你们继续留着田四,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友好的表达。 郑太太告辞,褚韶华阖眼休息,继续听阿双念文先生的小说。 人是一种最复杂最有弹性的生命,蠢货如贾小姐田四之流,智者亦有文先生这样冷静客观的人物存在。 郑太太在路上就从牛皮袋中取出警局的审讯记录来,看过之后气的浑身发抖,恨恨的在座位上一摔,这是娶了什么个东西! 像是圈内人对田家此事的评价一般:坏不要紧,你怎么坏得这么低端! 郑太太当初答应婚事,一则是田家虽不如以往,却是有几门好亲戚,也还成。二则就是看中田四聪明乖巧,说话做事还算能干。 如今郑太太方知打了眼,有些人,瞧着能干,却没能干到正路上,做的尽是这些鬼祟阴毒事!人一旦走歪了路,长歪了心,再有些心机,为害却是更大。 何况,田四这算能干吗? 敢做就别叫人查出来,叫人三查两查直接逮到警察局去!还敢到她跟前哭诉无辜清白,说不得在她眼里全天下人都是傻子,就她一个聪明智慧的! 这个蠢物! 郑太太妆容精致的脸上浮现一抹愤恨,拳头紧捏,害人家怀孕的妻子,这样的狠毒,她真敢下手! 郑太太是绝对不敢要这样儿媳的,还是那句话,宁可给儿子娶个无能无才安安稳稳的,她也不敢再留田四。闻家不过留下一个田家下人,结果,闻少奶奶就被害了。郑家可有好几个田四陪嫁的下人,万一哪个姓郑的得罪了她,她还不把郑家全都害了! 再说,闻少奶奶还在养胎,闻家难道会饶了她! 你再跟人家是亲戚,你敢害人家媳妇孩子,你这就是结的死仇! 究竟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你要下这样的毒手啊! 你就看不惯人家闻少奶奶过的好,还是人家闻局长就是不要你! 想到田四竟还对自己姐夫起过心思,饶是现在年代开放了,郑太太心里也觉着一阵阵恶心!郑太太倒是并不认为闻局长与田四有什么,就凭田四这些手段,倘闻局长真对她有意,她早就缠得闻局长不能放手了。 这么恨人家闻少奶奶,说不得就是因闻局长跟闻少奶奶恩爱!她瞧着眼气! 郑太太心说,你笨、蠢、无能,都没关系,可是,你不能这样歹毒。 郑家坚决要离婚,郑三倒是有些舍不得,郑老爷又不止郑三一个儿子,直接同他说,“如果你愿意与她过,从此,你不再是我的儿子。” 他郑家并不惧怕闻家,事实上,闻知秋不说一声就把田四抓进警局,郑老爷先前还有些生气。如今见到这一份审讯资料,郑老爷再不肯留着田四,一家之人,小过小错都无妨,心性一旦坏了,影响子孙后代不说,也有害阴功阴德。 等闲没仇没怨,就因心里嫉恨,便去害人家怀孕的妻子,不要说田四害的是局长夫人,她就是害个别的无权无势的怀孕妇人,郑家知道也不能留她。 太毒了。 田家与郑家这场离婚官司也没大闹,郑家毕竟是要脸面的人家,田四陪嫁一应带走,郑家也不要她的,孩子得留下。两家分割清楚后,郑家田家一起登报离婚消息,只说性情不合,从此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今年的离婚消息格外多,郑田两家离婚后,又有一则离婚启示登在上海报刊,是余锦鹤大诗人与章婉的离婚消息。 褚韶华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回国后也一直同章婉有联系,余大诗人先是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后来就转去了英国剑桥。章婉没有与他一起去,而是留在纽约,褚韶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