绉,便问道,“知秋你说话听着就有学问,又是在衙门当差,以前是上的新学堂还是旧学堂。” 褚韶华端来茶点,正听闻知秋道,“我大学、硕士都是在英国剑桥大学读的,家父早逝,妹妹也嫁人了,现在母亲和我在上海生活。” 王大力王二力愈发认为褚韶华眼光出众,闻知秋家中人口简单,就一老娘,也没难缠小姑子,以后日子好过。 闻知秋人品可靠,王家兄弟都很高兴,同褚韶华道,“一会儿把咱们老家的土产收拾出一份儿给知秋带家去,给他家老太太尝尝,也是你的心意。” 闻知秋做出邀请,“我妈听说表兄们来了上海,很想请两位表兄吃饭,表兄什么时候有空,我过来接你们。” 王大力连忙说,“该我们去拜望你家老太太。只是我们身上有母孝,不好随意上门。” 闻知秋道,“只要表哥们只管过去。我母亲从不讲这些旧理,现在上海也不讲究这些古礼了。” 倘是别的人家,王家兄弟不会直接就接受邀请上门。闻家是褚韶华以后的婆家,他们凑巧来了上海,自然要过去看看。 大家商量一回,定在明天晚上。 当天晚饭宾主尽欢,闻知秋吃过饭还同王家兄弟说了不短时间的话,看天色不早,方起身告辞。 月上中天,褚韶华送闻知秋出门,闻知秋道,“明天我让母亲安排。” 褚韶华轻轻叹口气,“嗯。” 闻知秋明白褚韶华这一叹中的矛盾,他的目光似月光般温柔包容,“回吧,外头风凉。” 闻知秋看褚韶华回屋,帮她带上门,回家。 闻太太听儿子说了褚韶华娘家人要过来拜访的事,略有惊讶,“褚小姐的娘家人不是——”不是都意外死了么。 “是她娘家表兄,死了的王大姨家的两个儿子,为人很实诚。”闻知秋说,“妈你让钱嫂子多备几样菜,明晚我早些回来,请表兄们和韶华过来吃饭。” 闻太太应了,问儿子过去见表大舅子有没有带礼物,闻知秋同母亲略说了说,闻太太总觉着这事有说不出的别扭,不禁开口,“两位表舅爷身上都带着母孝,褚小姐刚死了嫡亲兄长,按礼也是有孝在身的,这个时候聚会,合不合适?要按以前老礼,父母丧期间,都要菇素守礼的,他家可是在百日重孝之内。” “这都哪年老黄历了,要按以前,父母过逝官员得辞官守孝,我们市长前年接连死爹娘,谁还在意这个?”闻知秋道。 闻太太想,倒也是这个理,反正她家是新式家庭,那些旧规矩守不守的也没什么。 王氏兄弟则在家同褚韶华打听闻太太的性格为人,要准备什么礼物为宜。褚韶华道,“有段东家带来的洋布,我看都是上好料子,做衣裳是极好的,再把你们带来的山芋、红枣、核桃,一共四样带去就行。闻伯母是个新派人,并不古板,也不讲究那些老礼。大表哥二表哥只管放心,她很好相处。” 褚韶华的体贴尽在其中了,王家兄弟自不愿意让褚韶华在这些事上破费,褚韶华提议这四样,都是王家兄弟带来的东西。王家兄弟道,“是不是太简单了。” “这样就行,咱们什么样就是什么样,闻伯母都是知道的,这是咱们的本色。”褚韶华道,“闻家说是大家族,以往闻先生进学时也家计艰难过,闻伯母并不是嫌贫爱富之人。” 如此,兄弟二人方放下心来。 三人将礼物的事商量妥当,褚韶华找了几个漂亮匣子,让刘嫂子把礼物装好,明天带往闻家。 闻太太也如褚韶华所言,为人温和,待人客气,极好相处,除了有些爱显摆家族历史。以前褚韶华可不知闻太太有这种爱好,从老闻家明朝时的大官祖宗说起,一直聊到闻知秋少时进学的辛苦,长大成人后的上进,其中不着痕迹的夸赞闻知秋的次数多达数十次,难得她老人家说的这样自然不做作。 王大力王二力则是越听越敬重闻家门第,认为表妹嫁进大户人家,且闻家富贵远胜褚家,闻家太太又这样的和善,兄弟二人都认为闻家是好人家,以后褚韶华嫁过来也只有享福的。 褚韶华也一幅认真模样听闻太太夸闻知秋,如果不是在每次闻太太或明或暗的夸赞时,褚韶华都会意味深长的看闻知秋一眼的话。闻知秋不愧是在政府修练出的偌厚脸皮,褚韶华每次看他,他都对褚韶华默默一笑,完全不带脸红。 褚韶华眼珠一转,移开眼,只听闻太太这话,真心觉着除了天上仙女,没人能配闻知秋了。 好在王二力不肯落自家威风,也开始同闻太太夸起褚韶华来,“不是我说大话,就是在天津,比我表妹再好的女孩子也没几个。我们兄弟都是粗人,我这表妹自小就聪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