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儿的鼻子尖儿骂道,“我不撕破脸不过是给你脸,你还敢来我家里乱嚼咀,做这种两面三刀的事!” 王燕儿委实没料到褚韶华会动手,她当即就要还手,王二顺上前去拦,倒叫王燕儿挠了两把。褚韶华见此人这般没用,大喝一声,“三妮、二弟妹!”三妮宋苹一起上手,褚韶华也没闲着,拿着量衣裳的竹尺把王燕儿直接一路从裁缝铺抽到大街上去,要不是王燕儿跑的快,褚韶华非把王燕儿打个烂羊头不可。 褚韶华闹出这般动静,陈太太心下略安。褚韶华私下又问陈太太王燕儿过来是怎么说的,陈太太大致说了,褚韶华道,“我说会给大顺哥守着就是会给大顺哥守着的。” 想了想,褚韶华道,“太太你以后不要跟我娘家人来往,也不要听她们说这些话,大顺哥待我的情义,我都记着哪。我想好了,我心里再如何忠贞,只咱们知道是没用的。我想着,明儿去县长家问问,可还有贞洁牌坊,在咱们门前建一个,哪怕是个小的,也是我的志向,也省得再有人过来扰攘。” 陈太太一听,顿时大为感动,拉着褚韶华的手道,“你若如此,叫大顺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还你这恩情。”陈太太自是不愿意褚韶华出门改嫁的,不说别个,如今陈太太也是看明白的,她老人家倚重的二儿子在做生意上是不及褚韶华的。家里能再起来,全赖褚韶华支撑。 “说这个做什么。”褚韶华也是不胜其扰,才想出这么个主意的。一则可图个清静,二则也可安一安陈太太的心。 原本,褚韶华第二天就说去到衙门打听这事,结果,当晚陈二顺与宋苹大吵一架。宋苹哭的跟什么似的,当晚着了凉,请医延药不说,也不知怎地那样巧,宋舅妈又上门儿了,见着宋苹病了,宋舅妈更是叽喳个没完,还到外头买了宋苹爱吃的肉包子回来。褚韶华真是无语,宋苹身上不好,是做些清淡的还罢了,吃这么油腻就能好了? 好在宋苹不是什么大病,倒是心病居多,她与陈二顺成亲这好几年,一直不见动静。因这个,宋苹在陈二顺面前越发抬不起头来。俩人昨儿个吵架,就是因着晚上睡觉时,宋苹一抖擞陈二顺的衣裳,陈二顺衣裳里掉出个红布包,打开来,里头竟是一缕头发。宋苹当时就不干了,俩人还动了手,陈二顺骂的那话,褚韶华现在想想都是大摇其头。再想想陈二顺的人品,宋苹就是没孩子,陈二顺在外勾三搭四难道就有理了? 再说,这没孩子不一定是谁的缘故! 褚韶华昨儿安慰宋苹许久,陈太太也骂了陈二顺几句,如今宋舅妈过来,母女俩必要在屋里说些私房话的。 说来,宋舅妈为人,褚韶华除了烦自己娘家人,就是神烦宋舅妈,心下是将宋舅妈与王大姨放到同等天秤上的搅屎棍。自陈家日子又兴旺起来,且搬到县里,宋舅妈偌厚脸皮,哪个月都要过来两遭,还次次手里不空。她来得勤,凭陈太太说啥指桑骂槐的话,宋舅妈只管听着,下次照来赔笑。 这时间长了,陈太太宋苹也是无法。 如今宋舅妈听闺女哽咽的说了陈二顺在外头有人的事,宋舅妈也难住了,宋舅妈问闺女,“给你的生子药,你还吃着没?”先前陈家败落,宋舅妈就没再给闺女送生子药了。后来,陈家日子转好,这生子药又接着送了。 宋苹点头,“一顿不落的吃,娘,你这药到底有没有用啊!” “有用,怎么没有?”宋舅妈愁道,“可你这吃好几年也没见动静,苹儿啊,别怪娘说话伤你的心,兴许是你……” 宋苹眼泪落的更急了,宋舅妈给她擦泪,她自认是个有能为的,道,“哭有什么用,这得想法子。” “这能有什么法子,但凡我能生,哪怕生个丫头也好。”宋苹眼泪流的更急,因着一直没动静的事,她姑也没少念叨,在丈夫面前更是抬不起头,宋苹只觉了颗心仿佛浸在黄连水里一般。 宋舅妈倒是转而有了主意。 不过,宋舅妈没与宋苹商量,而是先在外打听了陈二顺的姘头小婊子,同陈二顺说的。 宋舅妈这事办的颇是机密,褚韶华只看她总是来裁缝铺子,有些碍眼,想着怎么把人打发走,却又觉着陈二顺近来总时不时打量她是个怎么回事。 —— 陈二顺对褚韶华的感觉很复杂,他与大哥是同一天成亲,可各种的媳妇却是这样的天差地别。他娶的舅家表妹,要说以往也有表哥表妹的情分,这么说吧,要是单纯的做表哥表妹,陈二顺估计也能凑合着做个不怎么中用的表哥,看宋苹还有些个表兄妹的情分。可做夫妻,又是与大哥同一天成亲,自有所对比。 成亲头一天的对比就是天差地别。 先不说宋苹与褚韶华的嫁妆之差,就是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