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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我要你静思己过!”宋老太太吼道,烦躁地瞪了她一眼,道,“莫非真要你二姐姐和合庆死了你才舒坦?谁将你养得这样恶毒,这样小家子气?”

    宋喜竹哽咽了一声,泪眼朦胧地看着宋老太太,眼泪啪嗒直掉。

    宋老太太叹气道:“眼下正是要紧时候,你不能再留在家里!今儿你就收拾东西,去岭南你舅老爷家好生待着,等何时你大姐姐婚事定下,你再回来!”

    “岭南?”宋喜竹瞪大了眼睛,随即大哭道:“祖母,喜儿不去!岭南那么远,还是蛮瘴之地,到处都是虫子,喜儿会受不了!”

    “若是不去,我就送你去做姑子,省得你留在这祸害姐弟!”宋老太太喝道,宋喜竹瞬间没了声响。

    袁氏还要开口,却被宋老太太瞪了回去,袁氏赶忙闭嘴。

    宋老太太拿出那封信看了两眼,只“亲亲研竹吾妹”几个字便让她酸倒了牙,气愤之下便将那信揉成了团,垂了眼威胁袁氏道:“往后若是再敢将荣正与研儿凑成一对,我即刻就把喜儿嫁给他!我说到做到,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袁氏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哭都哭不出声音来。

    很晚时候,芍药被送回宋研竹的院子,人是竖着从屋子里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是趴着的,面色苍白,发梢凌乱,背部至臀部还带着血。

    人是牡丹帮着抬进去的,见了宋研竹行了礼,指着芍药道:“挨了家法,痛得都晕过去了,老太太不让请大夫也不让上药,说是抬回来任凭二小姐处置。”

    宋研竹懒得抬眼看她,挥挥手道:“抬来我这做什么,我已经说过了,往后她就是三小姐的丫鬟,我这庙小,容不下她!”

    牡丹犯了难道:“奴婢原是要抬去三小姐那,只是三小姐那现下也是乱成一锅粥……老太太罚她去岭南静思己过,原是晚上就要动身的,大老爷求了好一场,才拖到了明天,三小姐躲在屋里哭,谁也不见。大夫人气得牙根痒痒,只怕人到她跟前,她还得打她一顿!”

    “去岭南?”宋研竹有些意外,老太太这回倒是肯对宋喜竹下狠手。想岭南路途遥远,一来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怕是宋喜竹再回来,宋欢竹也该出阁了。到时候时过境迁,大伙只怕都要忘记这回事了……这未尝不是出于疼爱而对她的一种保护,真是煞费苦心。

    芍药人虽趴着,嘴却是一开一合,似是要说些什么。宋研竹琢磨了片刻,让牡丹把人留下了,人搁在院子里,一干丫鬟婆子瞧着,宋研竹让初夏喂了她一颗药丸,又往她人中一掐,她才清醒一些。宋研竹这才冷声道:“你不是个明白人,我却不能让大家糊涂,即便要走,我也让你走得明白。”

    第47章 送别

    “花妈妈……”她招了招手,初夏搬了个绣墩让她坐下,花妈妈自上前清了嗓子,对众人道:“贪婪耍滑,平日里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明明身子康健,却总称病,只想着休养,此为一;妄议主子,一壁称病一壁私下里总与小丫头嚼舌根,挑拨是非,致家宅不宁,此为二;背主求荣,拿着二小姐的月银,却整日往旁人屋子里跑,一心想要攀上三小姐那只高枝儿,总背地里透露三小姐房里的事儿,险些酿成大祸,此为三!以上三点皆是大错,余下小错种种更是数不胜数!”

    一干丫鬟婆子平日见芍药这样嚣张,敢怒不敢言,私下里也议论是宋研竹太过软弱才纵容她,这一下却是大气不敢出,只看着宋研竹。

    芍药身子如筛糠一般发抖,眼泪扑簌往下掉,哑着嗓子道:“小姐,芍药知道错了,您别把我送到三小姐那去……奴婢做牛做马都愿意,只求留在您身边。”

    宋研竹叹了口长气,悠悠道:“芍药,前前后后我给了你多少机会,只愿你回头……说你不是明白人,你心里头却比明镜亮,你这样子,不论到三小姐身边还是去大夫人那,都是个死,回我身边却也是万万不能了……我不要不忠之仆。念你我主仆一场,我留你在我这养伤,等养好了,你自去吧。”

    一转身,算是断了这缘分。

    芍药抖着身子跪着,头抵在地上,悔不当初。余下众人皆面面相觑,私下里议论,只说宋研竹为人厚道,以理服人,下人好坏她自己心里头有一把称,糊弄不得。再看老太太的态度,下人们越发不敢轻视眼前这位二小姐,做起事来越发尽力。

    第二日,宋喜竹便被袁氏送上了马车,老太太下了禁令,谁也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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