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悠哉的背影,真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才是好。 而就在忽然之间,走开了一段距离的小白在一眨眼间突地又凑到了朱砂面前来,笑眯眯地对她道:“方才那枚指环啊,你再好好看看瞧瞧,指不定还有新发现呢,就这几日吧,我开始做答应帮你的事情,是不是觉得我可好了?” “……” “呿,没劲,一张不讨喜的脸,我睡去咯,我说过的,不许吵我啊。” “……” 小白说睡,然这一整夜,他并未躺下,更未曾合眼,他坐在君倾卧房的屋顶上,坐了一整夜。 他在沉思,也在等人。 等君倾。 朱砂亦一夜未眠,待小家伙入梦后她便站在窗边,看着院门的方向,站了一整夜。 棠园里是安静的,然今夜的帝都,并不平静。 不仅不平静,甚至,百姓恐慌。 就在小阿离捂着自己耳朵跑来与小白说自己耳朵疼的时候,相府之外,街市之上,有路人惊骇的声音颤抖着响起,“看,看,天天天上!那那,那是什么!?” “哪里有什么啊,不就是乌云而已?” “不是!不是!你们再看一次,再认真看一看!” “那那那——那是什么!?” “是乌鸦!乌鸦!成百上千的乌鸦!” “怎,怎么可能……乌鸦,乌鸦怎会这么一大片地出现在帝都头顶!” “老鸹过,有灾祸,老鸹过有灾祸啊!” “不,不好了!老五啊!咱家的狗今晚像是疯了一样!狂吠不停!整条街上的狗好像也都在狂吠不止!” “快!快去禀报內史大人!道是今夜天有异象!这城内城外的鸟兽都好像疯了一样!” “我的隼!我的隼!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去找我的隼!?我的十几只隼哪!” “看,看啊!这些个鸟兽都是往城西的方向聚集而去!城西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这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哪!” 此时的城西,此时的缕斋,此时的君倾—— ☆、062、老鸹,尸血 此时的城西,成千老鸹压于上空,有如疯了一般的窜飞过长街短巷,撞掉路旁人家门前的风灯,风灯坠地,烛火霍地便烧了灯罩,忽然齐声“哑——”的一声,伴着疯狂的狗吠声,惊得孩童受吓地哇哇大哭,也吓得这城西人家纷纷吹灯拔蜡,不过顷刻,这本是烛火正盛时的城西竟黑如浓墨! 纵是小娃娃的啼哭声都被大人惶恐不安地按下,就怕这啼哭声会给自家招来灾祸。 整个城西,唯有一处地方还有火光。 昏黄又微弱的火光。 在缕斋里。 此时的缕斋,尸血满地,死人的,老鸹的,混杂在一起,空气里只有血的腥味。 缕斋的地上是死人与老鸹尸血,缕斋的上空,则是数以千计的老鸹从上从侧俯冲横掠而来,带着“哑”的喊叫声,黯哑,凄厉,好似非要夺去什么不可一般。 有箭矢从缕斋地上屋顶上朝这冲掠而来的老鸹急急射去,这箭矢的速度固然快过老鸹的速度,可弓毕竟要上箭,然这冲掠而来的老鸹却是有上千,这一波寥寥十来支箭又如何敌得过这数量可怕的老鸹? 纵是手上有刀有剑,又如何? 有时候,敌不过便是敌不过,纵是再如何对抗,结果都不会变。 只听老鸹那黯哑凄厉的喊叫声之后,总有人临死前“啊——”的一声大叫声随着,令这个夜显得愈加可怕。 地上老鸹的尸体愈来愈多,人的尸体不下二三十,跌俯在这小小的院子内,头皆朝着同一个方向,显然他们在一齐保护什么似的,可终还是敌不过这多得可怕的老鸹,趴下了,丧了命。 他们头朝向的地方一致,他们身上的致命伤,竟也一致。 皆是喉咙被穿破而亡! 只见他们的咽喉处皆是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是被利爪挠穿而亡,而这院子里,除了老鸹,再无其他能将人的咽喉挠成这般模样的生物! 可,一只老鸹怎能杀得人?况且还是有身手的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