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不见安北侯亲自过来?莫非本相这身份不够格安北侯亲自来请?”君倾冷冷道,与他面对朱砂时的语气口吻及态度都可谓是天壤之别。 他面对朱砂时虽也冷冰冰,却不是这般高高在上如一把冰刃般的冷。 朱砂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懂这个杀人如麻残暴不仁的丞相,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便是她非常喜欢听到他这般对沈高说话的态度,不知见到了沈天,他又会如何? 沈高听到君倾这般嘲讽沈天,敢怒不敢言,还是恭敬道:“回丞相大人,实是有贵客到访侯府,侯爷不便前来,是以才请了小的来为大人带路。” “既是有贵客,那本相便理解了,带路吧。”君倾始终都未“看”沈高等人一眼,在离开曲桥时对朱砂道,“朱砂姑娘若是有要事要找安北侯,便与本相一道前去吧。” 朱砂还未说话,便先听得沈高急急道:“丞相大人!这恐是不妥,朱砂姑娘的身份……不宜出现在贵客面前。” 朱砂心下冷笑,她的身份?呵!接了她与素心回来,却又觉得她们身份低下见不得人,这便是沈天所谓的赎罪? “君松。”君倾没有理会沈高,而是唤了君松一声。 “属下在。” “杀了这几个人吧,杀了便当做本相什么都没有听到,本相这便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宜,什么叫做不适宜。”君倾说得随意,却是吓煞了沈高及跟着他前来的几名家丁。 “是!大人!”君松随即拔剑出鞘。 那些个家丁被吓得双腿松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连连朝君倾磕头求饶道:“丞相大人饶命!丞相大人饶命啊!” “丞相大人——”沈高惊骇,欲说什么,君松却是将出鞘的长剑驾到了他的脖子上,那剑刃的寒气让他不敢再说一个字。 君倾从他面前走过,不紧不慢道:“那换个方法吧,都自己跳下湖去,会凫水的,游到对岸便上岸去,不会凫水的,就当命不好吧,至于这位名唤沈高的——” “君松,割了他的舌头。”君倾说出这句话时,那些个跪倒在地的家丁已经不约而同地跳到了玉湖里去了,砸出一声声扑通扑通的声响,也溅起了无数水花,溅到了君倾的鞋面上。 而沈高,已经震惊得瞪大了眼,却也在这时被逼急了,喊道:“这可是安北侯府!你——” 然,他的话还未能说完便戛然而止了,因为君松抬起了手中的剑。 当君松的剑垂下时,跟随他的剑一并垂下的,还有—— 不,这跟随着君松的剑一并垂下的东西不叫垂下,而应该掉下。 因为那是一个下巴! 连着下半张嘴以及一整根舌头的下巴! 而那还是一副震惊模样的沈高,已经缺了一整个下巴! 他的下半张脸,血淋淋的,配着他那双瞪大得近乎暴突的双眼,显得诡异极了,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他根本就来不及痛呼一声,便这么活活被人削掉了一整个下巴! 只因他根本就想不到君松真的敢削掉他的下巴! 他发出的最后一个声音,便是他往后砸到湖水里砸出的“噗通”一声。 湖水即刻被血染红。 曲桥上,那带着舌头的血淋淋的下巴孤零零地躺在那儿,再也发不出声。 那些已经跳到湖水里的家丁们见到这一幕,先是愣住,而后像见了鬼般一边大叫着一边拼命往湖对岸游去。 他们要远离这个可怕的丞相!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朱砂看着那个血淋淋的下巴,怔住了。 她恍惚有种她方才所见到的君倾其实不是真正的他的感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