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那你说,我是什么皮?是美丽动人的冷白皮?还是优雅大方的暖白皮?” 路世安说:“从未见过的厚脸皮。” 第7章 青草? 啦啦啦啦啦 “哼,早知道就不夸你了,我就不该夸你白夸你嫩,”于锦芒翻个身,“晚安,从未见过的讨厌鬼。” “晚安,”路世安仍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话很多的暖白皮。” 于锦芒嘟囔:“我的话才不多。” 路世安:“嗯,话不多的暖白皮。” 于锦芒不吭声了,她捂住嘴巴。 真是见鬼了,声音这样小,他还能听得到。 他就应该去做警察,去做侦查,去发光发热,去为这个国家做贡献。 而不是来带着她一起“查案”,还是查他自己的死因。 于锦芒扯住被褥,将自己裹得严实。这并不是她的家,但这里的被褥都是庄素梅从家中带来的,庄素梅精打细算,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于锦芒高中毕业后,她学校里统一的被褥转手就给了上中学的于某龙用,又能省一套订被褥的钱。 谁能想到,这样省吃俭用、恨不得一分钱要掰成两瓣花的庄素梅,后来会被骗子拙劣的骗局给骗走十万块。 于锦芒无声叹气。 熟悉的花纹,熟悉的棉花被,特有的重量和晒过太阳的被子味道将她柔软包裹。 同一屋檐下,她听不到路世安的呼吸,闭上眼睛就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于锦芒困倦得要命,头一歪,沉入梦里。 梦里沉沉静静,只有她的前男友。 于锦芒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前男友。 他虽然话不是很多,但远远不能用“高冷”来形容,他只用几句话就能将她逗得哈哈大笑,很擅长冷幽默; 坠入爱河时也是浓烈,人都有七情六欲,他那样的性格,在热恋期也会想法设法来见她。两个人学校相差甚远,遇到大雪,公交停摆,他一个人,一脚深一脚浅,撑一把单薄的黑伞,在雪中独自走了十公里来见她。 他早些步入社会,工作时发的工资,自己留一点生活费,剩下的全打到她卡中,一分不留。二战期间,为了能多节省些钱,也是为了给她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两个人租住的地方略有些偏远,快要出了西五环,地铁都修不到那边,地铁最远只能坐到慈寿寺,再出站乘坐公交车回住所。偶尔加班晚了,错过公交末班车,他就扫一辆共享单车,一路骑回去。 前男友去公司要两个半小时,从公司回到租房处,也要两个半小时。 他自己也节省,健身房的卡也停了,自己买了些哑铃,要么就是跑步,换了最省钱的健身方法。 那时于锦芒也觉对不起他,自责自己考研失利,还要害他陪自己一道吃苦……前男友倒不在乎,他好像并不在乎生活苦还是甜。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游戏也少碰,最大的乐趣似乎就是床上,那点子事,平时上班往往十点、甚至十一点才到住所,因而周六周日补足了觉便拉着她开始运动。他精力旺盛,两天四次都是打底,好像要在这短短两天里补足一周的粮食,下一周才能继续容光焕发地投入工作。 于锦芒从不拒绝,她也贪,也喜欢。前男友体型外貌优秀床,品也好,前温柔中激,烈后懂得安抚,同她完美契合。俩人没钱去逛大商场也没有钱去游乐场,更不要说出去旅行,就这点水乳,交融的约会,一次爱比一次深。 于锦芒喜欢他手臂上因为用力而绷紧的肌,肉,喜欢他脖颈上因为隐忍而明显的血管,喜欢他闻起来清新又干净的香味,她反复描摹着这些,又在深,击下叫他的名字—— 于锦芒猛然睁开眼睛。 太阳明晃晃地照着眼睛,刺得眼睛痛。 路世安坐在桌子上,阳光透过他的身体,毫无遮拦地晒下,撒了于锦芒一身。这出租房的窗帘太薄,只有一层,就算和路世安的身体叠在一起,也挡不住这炽盛的光。 路世安说:“做噩梦了。” 于锦芒喃喃:“再下去就是噩梦了。” 对,再接下去就是噩梦了。 骤然从梦的抽离就像一场骤然的失恋。 但爱却不是骤然消失的,而是日积月累,渐渐流逝。 曾经的确爱过,后来也的确分手。前男友有更在乎的事情,爱情不是他的全部。 他们的的确确深爱过对方,也在为对方努力,房子从西五环边缘搬到东五环,钱越攒越多,换的房子越来越大,不必再租隔断房,也不必再群租…… 只是他们对爱的需求量不一致。 他们都没有错。 这只是一场略有遗憾的完美恋情。 于锦芒低头看自己一双手,片刻,抬头:“路世安。” 路世安说:“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我姥姥,”于锦芒真诚开口,“你先一个人去看小路世安,行吗?” 路世安皱眉:“为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