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撞上突然从在床上腻乎亲热的一对儿—— 呼出来的灼人气息就在她耳根子边上。 他将毯子掀开,毯子边沿的细穗撩得归晓脖子痒:“……困了都。” 路炎晨哂然一笑,将手摸上自己的皮带:“不想?” …… 归晓哪还有心思想他有多讨人厌,心跳得七七八八,语无伦次地应着:“想,想……” …… 再醒来,她裹着自己床上的被子睡在沙发上。昨晚折腾得狠了,死活不让路晨再动自己,两人就窝在沙发上睡了整夜。撑着手臂起来,张望起身,人不见了。 包好的饺子在桌上,生的,压好一张纸条。顺便醋和辣椒酱也摆好了,归晓记得她家里的辣椒酱早没了,估计是他现去买的。 纸上的话倒是简单:去报到,晚上回来。路晨。 路炎晨过去的字她熟悉,如今再看这纸上的,倒像出自他人之手。当过兵的人大多会练练字,很多地方都有这种风气,个顶个的硬笔字标板,估计又是这十几年的变化。细微的,每一处都变了。 可“路晨”两个字却是实实在在的,落款在那里。 第二十九章 昭昭赤子心(2) 第一天报到,领导没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课表上,路炎晨排了整整一上午的课,照他的理解是,上边压根没有考虑过他这个前反恐中队长会不来报到的问题。好像注定的,他要来,一定会来。 几个教官里,有个是路炎晨的老熟人,缺了一只手臂,是2000左右在长沙一个甜品店排爆时被废掉的。路炎晨进去时,人家正悠哉哉地喝茶,见着路炎晨一乐:“路队,来了啊,就等你了,”说完,将手里的一份规章制度推过去,“十分钟,背下来,今天上边说了,你打头阵见新学员,先要背这个。” 路炎晨对余下几个肢体健全的教官颔首招呼,扫过去。 十分钟后。 炙热的阳光落在眼皮上,七十个人都在立正等待。 年轻男人居多,只有最右侧有一列女孩子。 操场前方,六个身穿简单黑色外衣的男人,戴着统一样式的黑色帽子,没任何标识,走到众人面前,站成一排,比这些学院的站姿稍许随意了,可帽檐阴影下那六张不同的面容都很严肃。 右手侧,路炎晨走到学员队列前。 背对着身后的几位老师,面对面前这些尖子生。 “各位,我们六个人就是这学期要带你们班的教官,可以叫我们教官,也可以叫老师。我本人姓路,路炎晨,你们拿到的课程表上有我的名字。今天初次见面,在未来八个月培训期间,你们会更了解我。接下来,很啰嗦一段话,这些在规章制度里都白纸黑字写着,但我现在必须一字不落背一遍,否则我们几个都要被扣工资。” 底下,有不少人想笑,屏住了。 “这里不是军校,所以,要求会比较轻松。听好,记住,背下来,”路炎晨嘴角也似乎带着笑,很快隐没,“首先着装。培训期间要穿制服,制服要成套,不同季节制服不允许混穿。课时,统一穿制式皮鞋,不允许出现拖鞋、布鞋或赤足。皮鞋颜色棕或黑,男人鞋跟不得高于三厘米,女人不得高于四厘米,不得穿白、花色配袜,鞋要保持光亮。” “对于制服,我们允许在换季期间更换衣服,三月一到五日,换春装,五月一到五日换夏装,十月一到五日换春秋装,十二月一到五日换冬装。集体活动,必须着装统一。” “其次是一些小规矩。边走边吃东西,不允许,在公众场合和禁止吸烟区域吸烟,不允许。身穿制服,不得出现如下行为:挽臂、搂腰、搭肩、插兜、袖手、背手、席地而坐、嬉笑打闹或高声喧哗,”他略停顿,提高一度音量,“都清楚了吗?” 众人齐声:“清楚了!” “好,啰嗦完了,还有一句话,是我个人送你们的。当年我加入反恐一线,老队长就送了我们一句座右铭,希望各位也能找到自己的那句话,未来写在遗书结尾,很提气。” 他说完,微微地笑了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