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泽看着徐昭的笑容,生生给自己惊出一背的冷汗来:“你究竟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哼……”徐昭冷嗤了一声:“你也知道,我现在跟楚烨算是桥归桥路归路,当初留你在我身边,也是看在你医术了得能够照顾我和腹中的孩儿,现在既然到了大宛,只要皇兄一声令下,宫中御医天下名医皆可为我所用,所以你也就可有可无了,对不对?” “你、你你你……你这是要恩将仇报,卸磨杀驴啊!”朱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哆嗦着手指指向徐昭。 徐昭笑着拂了下落在脸颊边的长发,道:“恩将仇报这四个字跟你沾不上边,我皇兄如今变成这样,大好时光生生蹉跎只有数年寿命可享,还不是你和楚烨一手造成的,所以这四个字跟你无缘;至于卸磨杀驴倒是形容的很贴切,朱泽,我给你一个选择,我不会要求你去背叛楚烨,你只要听我的话好好地替我皇兄看一看病,对于过去的事我会既往不咎。” 听徐昭都说到这里,朱泽便知道自己是彻底没得挣扎了;可怜他悬壶济世,虽说算不上一个仁善,但好歹也没做过什么真正缺德的事;对于上官无策,他也只能说一句遗憾,对于上官无痕,他也颇为无奈;既然徐昭都摊开一切的跟他谈了这些,为了自己仅存的一点良心,也为了她,更为了那个人,他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了。 朱泽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被人拿捏住的死气,认命道:“宛帝年少白头,且心郁成结,脏腑早已受了不少亏损,这种病症也不是无药可医,只要他能平心静气,放下心中耿耿于怀之事,且不要再操累过头,修身养性再活上十几二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只可惜今日我在看见宛帝后便知道,他绝对和你一样,不会是一个听话的病人;碰到这样的病人,纵然我拿着能救命的仙药也是无能为力,照这样折腾下去,不出十年便会出事。” 听到朱泽这么说,徐昭便知道当日他从楚烨口中听到的并不是假话;如果不是朱泽亲自断定,她真的不敢相信看上去如此健康年轻的皇兄却是早已身藏沉疴旧疾。 “朱泽,你话中的意思是,只要能让皇兄做到凝神静养,他的病症就能得到缓解,对吗?” 面对徐昭眼底微微闪烁的光芒,朱泽不忍心的点头,道:“没错,是这个理;只是宛帝身负家国重任,不管是大宛朝堂还是边境军事,正常人摊上任何一样都会劳心劳力,更何况是被这两件事同时压住的他;想要他做到真正的静养,实在是太难了。” “再难也必须做到。”徐昭抿着红唇,道:“皇兄是我这辈子仅剩下的最后一个亲人,我还希望等将来小家伙生下来之后能被他抱着喊他舅舅呢。” 朱泽看着徐昭沉静坚韧的眉眼,隐隐间瞧瞧攥了攥拳头,一个石破天惊的声音在他的心口轰然炸响——流溪,你若是活着,会不会支持我去做那件事?! ☆、055:深爱我最尊贵的皇后 不管朱泽一路上怎么精心调理徐昭的身体,本就身体羸弱的她还是稍稍动了胎气,整个人软绵无力的躺倒在瑰玮宫中整整养了数日才渐渐好转,且同时距离徐昭的预产期也渐渐近了。 当初杜泽断言,徐昭怀的这一胎十分凶险,母子二人只能保下一个方为上策;奈何当日徐昭苦苦相求,他才甘愿陪着她冒死一试;虽说是勉强保住胎儿和徐昭,可徐昭的身体毕竟是受到了太大的损耗;所以,伴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徐昭的身体状况也渐渐出现了一丝状况,身子越来越虚弱。 用朱泽的原话来说就是,徐昭现如今的这副身子骨,如果是落到别的大夫手里那绝对就是等死的命,命运无常,可偏偏就让她碰见了他;虽说徐昭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受一些苦,但好歹也会有惊无险,只要不送了这口气,就一定能够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只是,就在徐昭安心静养的时日还是出现了状况;第一件事,就是关于段清。 当日在大梁京城段清被楚烨软禁,本来依着他的一身功夫,就算是翎羽卫看守也要费些力气,未解后顾之忧,也是为了让他老实一点,楚烨用了一包化功散几乎散尽了他的一身本事;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黑鸦队和徐昭联手将他救出来的时候,他堂堂手握数十万军权的尊贵王爷竟似只软甲虾一般只能被人背着跑路的真正原因。 被救出来后的段清也算是吃了不少的苦,尤其是在恢复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