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永远铭记。” 只是记住恩情,对吗? 看着徐昭平静的面容,裴铮突然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他得到了她的承诺,会永远陪伴在她身侧,可是,他却也失去了她。 眼前的徐昭平静的就像一个没有多余感情的木偶娃娃,只有在看向自己鼓起来的小腹时,无波的眼瞳中才会溢出温柔的光泽;好似世间,除了这个孩子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牵动她的一丝情绪,他不可能,楚烨也不可能;只是,他却清醒的知道,将她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人却是楚烨,爱给了他,恨给了他,而自己费尽心力,奋力恳求到的不过是一具没有感情的驱壳罢了。 裴铮自嘲着轻笑摇头,他在心里质问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她变成这副模样难道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守着这样一个完全封闭了自己全部感情的人,真的就是自己奢求的吗? 裴铮,就算你不愿意承认,楚烨有一句话真的说对了;固然他楚烨有负于她,可他裴铮又能好到哪里去,他也不过是在利用着她的良善在逼迫着她罢了。 该放手了,这次真的该放手了。 过去种种,纵然再美好也成为了过眼云霞,纵然再不舍也从指缝中悄然流光;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纠缠着她,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拘束着她,他不能再这样自私的霸占着她了,要不然终有一天,他会毁了她。 裴铮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徐昭面前,蹲下身;纤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地覆在她的小腹上,动作轻柔缓慢,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这个注定了与他无缘的孩子,嘴角在苦涩之后,露出了一份释怀的笑容:“阿昭,你知不知道大宛和大梁要打仗了。” 放在小腹上的手微微一缩,平静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几分紧张。 可裴铮依旧低垂着头,动作一下一下的触碰着她圆滚滚的腹部,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声音也渐渐变得轻快起来:“我反悔了阿昭,不想再留你在身边了,你还是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吧。” 徐昭抬起的眼睛里闪过诧异,不解的看向缓缓抬起头望过来的裴铮。 裴铮笑着,轻轻地歪着头:“你应该知道我志不在庙堂,从决定走出京城的那一刻起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游历江湖,遍走天下,看遍山川美景,寻遍世间古迹;或许会在旅途中碰见我那喜爱四处游走的父王也不一定。”说到这里,他将放在她小腹上的手移到她的脸上,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润,可眼底却已经氤氲了连他都无法控制的眼泪:“阿昭,这次我主动放你走;从今往后,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去见你喜欢见的人,陪在你最想陪伴的人身边;不要忘了我,但也不需要太记起我,只要把我放在你心里最小的角落里,就那样静静地放着,就好了。” 徐昭抓住他碰触他脸颊的手,声音颤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含笑点头,眉眼之间的深情几乎刻骨铭心:“我不想变成第二个楚烨,我只是我,只是裴铮。” * 时光转移,当苍穹群星密布,夜色倾染了大地,神秘安逸的小山村再次归为宁静,与黑夜融为一体。 山脚下丛林间的小院中,一朵朵绽放盛开的花儿在夜色里含露绽放,幽幽暗香在空气中凝结成清冷的幽香,一缕缕的又在空气中散开,飘到很远。 微微开启的房门里夜色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可仔细去听,却是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一个纤瘦的身影安静的坐在软椅上,一只手轻柔的放在显怀的小腹上,一下一下的抚摸;似亘古岁月流逝变迁,她都会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而山村外入村口处,同样也有一个挺拔的身影保持着动也不动的姿势安静的站着,入夜后的露水湿润清凉的打落在他的身上,将一身黑色的长麾沾的更黑更浓。 许久之后,还是素玄实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走上来,劝说:“皇上,您一声令下,属下带着翎羽卫冲进村子里,一定会将皇后娘娘带回到你身边。” 听到素玄的声音,楚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只是半晌之后,才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不许去,谁也不准打扰她。” 素玄听着这近乎嘶哑的轻吟,终究是败下阵来;他不知道皇后娘娘究竟跟皇上说了什么,竟然能让一个如此骄傲的男人瞬间失去了斗志,一瞬间心思苍凉似海;如今,他说什么都是无用,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罢了。 日夜交叠更替,又这样过了数日。 村中的猎户药农们都在传一个有意思的消息,就是在村子口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神经病,天天跟个木桩子似的站在那里,不吃不喝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眠不休;尤其是站在最前面一个全身上下都被黑色长麾紧紧包裹住的一个人,更像是入了定一样,无论是谁靠前,谁主动搭讪,都沉默如石。 这样古怪的一幕在村子里传了数天,而每日进村出村的药农猎户们也从刚开始的新鲜好奇渐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