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背对着楚烨的周兰听到他念出自己的名字,清秀的脸上扯过一个苦涩的笑;没想到多年之后,她的名字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他喊出来;不似年幼时来的那声柔软的‘兰儿’,也不像刚才那样客气疏离的一声‘贵妃’,而是冷冷冰冰地一句‘周兰’。 周兰缓缓转过身,隔着重重金色的光晕,模糊不清的看向那坐在金座之上的男子;微微晃动的心,在此刻更是激烈的颤了几颤:“皇上,您一直都知道,臣妾想要做什么,不是吗?” 楚烨皱着眉心,他早就知道答应周齐将周兰迎进宫后就注定了将会有一大堆的麻烦接踵而至,没想到这麻烦来的这么快:“你要的,朕已经给你了。” “皇上真的给了臣妾吗?如果只是贵妃之位,那臣妾可以告诉皇上,这些远远不够。” “那你还想要什么?”楚烨有些动怒的攥紧了拳头:“皇后之位吗?周兰,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我之间的心性相信彼此都了解,朕的底线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哪里。” 周兰娇躯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隐约动了怒的楚烨;她试想过无数次自己可能会在什么情况下惹怒他,却没想到而是在多年后的第一次重逢;这,真是个糟糕的开始,是不是?亏得她在见他之前哪样仔细小心的打扮自己,而他可知道?可多看自己一眼? 楚烨,你睁大眼睛看一看我头上的百步珍珠凤头钗,你以前说过,戴凤钗的女人是最好看的,所以我今日戴来给你看了;还有我头上梳的这个飞云髻,也是你曾讲过我的脸型小,梳飞云髻这个发型最是好看,所以我今日也梳来给你看了;可是为什么今日在这殿中相逢,你却是连多余的几眼都不愿意施舍,到最后,还要做到怒目以对;难道在你的心里,真的已经被别的女人占的完完整整,连一是缝隙都不给她人插足了? 周兰觉得眼眶微微有些酸涩,她想要伸手去揉一揉,可是想到这个动作做出来会要人觉得太软弱,也许落在那个厌弃她的男人眼中还认为她在惺惺作态;所以,她又忍了下来,而是像一只受伤的刺猬,陡然间束起全身的利刺,直直的看向他:“臣妾当然知道皇上的底线在哪里,可皇上真的知道臣妾的底线在哪里吗?皇上质问臣妾是否有意皇后之位,臣妾今日就可以告诉你,跟臣妾最想要的东西相比,一个一国之后的地位臣妾还看不上眼;臣妾今日只是想问皇上,大宛之行,皇上扪心自问,可曾真的一点也不悔?” 楚烨捏着奏折的手慢慢收紧,力气大到将封皮上的牛油纸都扯皱了些许;看着那站在日光下因为光晕而模糊了五官的女子,他心底的警铃已起;她果然知道自己这些时日来告病不上早朝,并非是在勤政殿中静养,而是去了大宛;只是要他出乎预料的是,她会当着他的面提出来;很好,不跟他装腔作势了,他也没必要费心应付她了。 看着楚烨的沉默,周兰的嘴角露出讥笑的弧度:“臣妾如果没猜错的话,皇上前去大宛,相救身陷宛城的皇后娘娘是为一,第二,则是看中了大宛在多年来的内忧外患之下国力渐衰之时,想要为大梁图谋些什么;只是要臣妾没想到的是,皇上如此风雷手段,甚至不惜亲自犯险,最终却是一无所获。”那抹讥笑的弧度越来越大,“究竟是臣妾高估了皇上,还是皇上为什么绊住手脚,不得不做出退让?” “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兰,朕警告你,你口中所言的这些无稽之谈,在朕面前说说朕可以当做无趣的段子打发时间听听罢了,但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伤害皇后,朕不会放过中伤皇后之人。” 看到在她戳中一切真相后还要将那个女人护在身后的楚烨,周兰的脸色越来越白,但同时笑容却也是越来越浓;这一刻的她,像是从暗香的幽兰变成了浓烈的蔷薇,一颦一笑都带着迷醉的毒,诱人的惑;最后,将目光落在那个置身于光晕之中对她投来警备之色的男子身上,半晌,呢喃出一句:“真心的希望,将来的某一天,她也能做到如你今日这般,不顾一切的挺身相护;我等着看。” * 徐昭在观音庙中收到楚烨递来的消息时,已是三日后的下午。 看着信笺中仔细写下的内容,她的眉眼浅浅沉沉。 楚绍不安分的凑上来,伸长了脖子想要偷看信笺上的内容:“皇兄真是偏心,只给你一个人写信,他也不知道来封信慰问一下他的弟弟这几日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的好不好;快快快,要我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说话间,楚绍就将信笺抢了过去。 徐昭也不在意楚绍的抢夺,而是站在小院中的桃花树下,缓缓说道:“楚烨要我回宫,明日就派人来接我。” 楚绍却是不接过徐昭的话,而是皱着眉心说道:“大爷的!那些被翎羽卫抓入天牢的刺客居然一个个的都死了?不会是素玄在背后对他们下黑手了吧。” “不可能,素玄领命而去,绝对不会贸然对这些人下杀手。”徐昭皱了下眉:“看来,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这批杀手其实就是周兰的弃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