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都不想碰的这类女人究竟是何滋味,或许是因为小霜怀孕,他已有数月没有碰过女人,旷了许久的身体已经有些饥不择食,所以在她稍稍勾引之后,他就糊里糊涂的将她占为己有。 那天晚上的她很像今日这般,长垂发丝,面目温顺,一不小心就会中了她佯装出来的柔顺梦境中,然后被她牵着鼻子走。 周齐虚晃的眼神开始渐渐变的清明,最后,在眯着眸子的动作越来越长时,忽然从眼神深处迸射出灼人的冷冽,一把就将手边的砚台重重的扫落在地。 ‘砰’的一声巨响在书房中炸开。 穆流萍睁大眼看着被摔碎成渣只距离自己不过半步之远的裂碎砚台,睁大了眼睛惊惧的抬起头看着在细小的光火下一脸震怒扭曲的周齐:“候、候爷……” “这些年来本侯要你负责侯府上下的所有事,可你是怎么给本侯做的?你让本侯的长子、本侯的世子死在了本侯的眼皮底下;穆流萍,你真的是活腻了吗?” 听着周齐近乎蹀血般的斥怒之声,穆流萍惊惧的抬起头:“候爷息怒,是奴婢掌管不利才要歹人害了世子的性命,奴婢愿意领受责罚,但还请候爷顾念自己的身体,切莫气着自己,再让自己伤心;世子若是泉下有知,知道候爷为其如此悲痛,定会难以长眠、暗责不孝。” 周齐的一腔怒火,在听到这席话后就像是一拳头重重的砸在棉花上,虽然怒火消了一些,可在心里又生出了几分懊恼和责悔;他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双腿的一阵虚弱让他高大的身躯微微的晃动了几下,然后走到穆流萍面前,冷酷的扳起她的下巴,对上她那双诚惶诚恐的眼睛,然后,就是一阵嗤笑:“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本侯面前演戏?还企图用自己的三寸之舌欺骗本侯吗?” 穆流萍一副懵懂不知得模样,眼角沁着的泪让她未施妆容的脸颊更显楚楚可怜,而就是这半点妆容都没有的清素面容让她脸上的瑕疵痕迹立刻暴露在周齐的面前。 周齐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下意识的皱眉;不对!这张脸明明就是属于穆流萍的,可是仔细瞧又不像是属于她的;在他的印象中,穆流萍娇美艳丽,要不然也不会能让他一时迷了心智看上眼;可此时手下的这张面容,虽然依旧五官精致,就连眼角随着岁月的磨砺而微微起的鱼尾纹都无法磨灭天生姣好的美丽底子,但指下的这片容颜,肉眼看上去却是坑坑洼洼,像是有人刻意挖了一个有一个的小坑,小小圆圆的坑洞让人不禁怀疑,在这个坑洞未形成前,这里长了什么东西。 “你的脸……” 穆流萍眼角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明明孱弱到了极点,可她却是坚强的在周齐面前绽放出笑容,笑容中带着对眼前男子的爱慕和无法书写的深情:“候爷总算是看清楚了奴婢的脸了,候爷说的没错,奴婢是欺骗了你,在奴婢发现自己的这张脸毁了之后就一直欺骗着候爷,就是害怕看见候爷眼中的嫌弃。”说到这里,穆流萍便不顾地上散开的砚台碎渣,归行到周齐身侧,伸手就抱住他有力的双腿,就像一朵在风中颤抖的凌霜花,全身心的攀附着宛若大树的他:“如果候爷真的嫌弃奴婢,奴婢无话可说;这些年来奴婢日夜活的战战兢兢,每每看到铜镜中自己这张残破的面容时,就会以泪洗面,早已自知对不起候爷的连番宠爱;如今,奴婢更是不查间接害死了世子,奴婢更是罪该万岁;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候爷不要为了奴婢再动怒,一定要厚待自己;要知道,世子的仇还需要您来报,侯府还需要您来支撑;奴婢不过是蒲柳之姿,多年来伺候在候爷身边享受荣华富贵已是心满意足,等离开流云阁,奴婢就会去找霜姐姐,姐姐辛苦,多年来孤身一人埋于地下,奴婢生前是她最疼爱的义妹,正好可以到地下跟姐姐搭个伴儿,也好向姐姐请罪,都是奴婢无能,连姐姐的爱子都保护不了。” 看着哭的梨花带泪的穆流萍,瞅着她那双满是悲痛真挚的眼神;周齐心口的闷气不知怎么,居然像泄了气一般,悄无声息的就散了不少;尤其是在听到穆流萍提到爱妻的时候,更是想到了爱妻临死前抓着她的手交代给他的那番话;不禁心口又是一软,原本眉宇间的暴戾之气,正在渐渐转暖。 周齐伸出手轻轻地擦了下穆流萍脸上的泪痕,见她被自己的动作惊得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儿般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又是心口一酸,伸手就将她搀扶起来:“本侯是气糊涂了,这才找你发泄怒火;这些年来侯府内院被你管理的很好,本侯都看在眼里,刚才的那番话你别放在心上;虎儿的死,严格说来都是我的责任,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