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温柔的触摸让她像是抓住洪流中的救命稻草一样,圆圆的眼珠子僵硬的转动了一下,然后,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他:“楚烨,无策的死……好想跟我有关系。” 轰的一声! 楚烨只觉得心口被一块巨石狠狠地压住,连脸色都变了几分。 “你在胡说什么?!”说话间,楚烨就穿过徐昭的腿弯,一把就将浑身湿冷的她抱起来,大步的朝着床榻的位置走去:“你被吓坏了,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乱想。” 徐昭讷讷的看着脸色很不好看的楚烨,微微发青僵硬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她知道自己现在最好听他的话赶紧冷静下来,可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发白的嘴唇微微张合,说着让她几乎快要崩溃的话:“好像是我杀了无策,我忘记了——我真的忘记了,他来救我,我不知为什么忽然将手中的匕首划到了他的身上,楚烨,地狱莲的毒,是地狱莲的毒……” 听着那断断续续近乎快要崩溃的声音,楚烨整个人都像是被揪起来;他费尽心思和樯橹之末的上官无策周旋,甚至为了保护她,连唾手可得的大宛江山都不要了,付出了那么多,没道理在这时候还要让阿昭承受这些。 在将情绪快要崩溃的徐昭放在床榻上的那一刻,一剂手刀重重落下,狠狠地砍在徐昭的脖颈上,立刻就让她脖子一梗,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素玄看见皇上的动作后,忙担心的上前:“皇上,娘娘这是……” 楚烨脸色阴沉,看着晕倒在他怀里的徐昭,触碰着她冰凉的面颊,眼底藏着心疼:“派人查清楚今晚发生的所有事,包括他在内。”手指一指,指向那个因为受伤过重已经快要将性命交代了的小厮男子。 素玄忙跪在地上:“属下这就去办。”说完,原本单膝跪在地上的素玄,立刻又曲下另一条腿,双膝叩地,面色恳求:“还请皇上能够息怒,宽恕没来得及赶来的属下。” 楚烨的眸光冰冷:“理由!” 素玄的心沉沉的坠落,果然,今晚皇后娘娘遇见这件事成功的激起了皇上的杀虐之心,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选择在这时候开口,恐怕到了明天,手底下的弟兄就要没一大半。 素玄脸色稍白,道:“在属下送娘娘上二楼客房之后,先一步在客栈四处巡查的手下便前来汇报,说是在后院发现了古怪;属下担心会有意外发生,便只留了个别人守在客栈口,剩下的人都去了后院勘察;只是没想到敌人会声东击西,意在皇后娘娘;都是属下失职,皇上还请责罚属下。” 说完,素玄就狠狠地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楚烨的眸光依然冰冷,这时候的他,才是那个端坐在龙椅之上冷傲、尊贵的王:“你想扛下所有责任朕给你这个机会,等回京后,再下处决。” 明明将要责令自己,素玄却是长松了一口气,忙又一个头感激般的磕下,眼角的微微湿润表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感激。 * 让素玄下去后,楚烨就亲手帮还处于昏迷阶段的徐昭换了干净的裙衫,担心她因为身体受寒而生病,就又忙活着给她强灌下去几杯热水,看她苍白的脸色微微带了些血色,这才给她掖好被角,借着昏黄的火光,看着在这一刻终于安静下来的人儿。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为她梳理好耳鬓便微乱的黑发,感受着指腹下绵软细腻的肌肤,一声长叹,无奈发出。 “我知道你害怕我,也知道在你心中,我还没有得到你完全的信任;阿昭,其实害怕不恐怖,真正恐怖的是你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柔软的声音,温柔的强调,似乎只有在此刻这个时间里,才有勇气从他口中说出来。 “很多时候你都是冰雪聪明的,就拿此次你来大宛的这件事来说,你就很让人刮目相看;可是如此聪慧的你,怎么就看不明白我对你的心?难道真的要我掏出来你才能瞧的清楚吗?”低沉的嗓音一边说着,一边似描绘般描写着徐昭如青黛般的双眉:“如果不是心里装了你,我又怎么可能会娶你?如果不是心里放了心,我又怎么可能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总是被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牵扯情绪?你可知道,为了来大宛找你,勤政殿的灯火多少次从黑夜亮到金乌升起?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最害怕的就是入睡,梦里总是梦见你在哭,梦见你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可我却在千里之外无法及时赶到;我把你放在了心里,不奢望你也用同等的爱情回报我,只要在你怀疑我的时候对我多几分信任和宽恕,可你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将我推开,让我连对你好的权利都尽数剥夺。” 说到这里,楚烨就是一声苦笑:“就你这性格,真应该让朝中那些指着我脊梁骨说我无情冷漠的朝臣们好好地瞧上一瞧,跟你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仁慈。” 说到这里,温柔的声音便渐渐停下。 楚烨安静的看着呼吸浅浅的徐昭,本来抚摸在她脸颊上的手慢慢移到她的手骨上,然后轻轻托起,将那娇软的柔荑轻轻地捧起来,就像是捧起一朵柔软飘逸的云朵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