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一扇窗扇忽然被阴冷的小风从外面吹开,轻轻地磕在窗栏上,发出‘啪嗒’的一声脆响;凉风随窗入殿,卷起层层垂落在地的锦黄色的垂幕,七彩琉璃宫灯中的星火被吹的的忽明忽灭;一声声压抑轻喘的咳嗽声,带着痛苦的轻吟,一阵阵的在偌大的殿阁中回响。 此时此刻,恐怕谁也不敢相信,这崇政殿乃是帝王的寝宫,而这偌大的寝宫之中,却是无一人伺候服侍,任由窗扇被吹开无人来关,任由垂幕散乱无人来整,任由那本是高高在上的一代君主樯橹之末般的侧躺在冰凉的龙床上,眨着涣散的眼神,虚弱残喘的呼吸着。 直到宫门被推开的声音忽然响起,这压抑到能让人发疯的凝滞空气这才带起了**涟 起了**涟漪。 华丽的宫裙拖曳在地,精致的妆容高贵无双,在火光中闪烁着刺眼光芒的珠宝更是彰显着来人的不凡身份。 听到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脚步声,上官祁佑沉静无波的眼睛稍稍转动了一下,只是在看见一角淡紫色的宫裙时,潋滟的双瞳却是连多看一眼都不愿,直接闭上。 来人看见上官祁佑的动作,脚下的步子一顿,胸口跟着稍稍不稳的起伏了几下,可很快又被她按压住,身姿娉婷的慢慢靠近那张龙床。 “皇上,该吃药了!”专属于女子柔婉的嗓音轻柔的在上官祁佑的耳边响起,可他,却是紧抿着红唇,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看见他的沉默和无言的拒绝,来人似乎早已习惯;轻轻地拨动着手中的白瓷小勺,轻柔的嗓音再次响起:“今日臣妾问过太医,太医说你的身体这些天已经好了许多,只要按时吃药,很快就会恢复如初的。” 说完,来人就舀起一勺苦涩的汤汁,动作极为小心翼翼的递到他的唇边,可是等了半晌,依然没等到他的半分回应。 “皇上可是觉得汤药太苦?良药苦口,臣妾……” “林氏!”一声低沉的嗓音终于响起,而来人在听到这声音,先是惊喜的一笑,可是,在听到那声称呼时,眼底的伤痛呼之欲出。 呵呵——‘林氏’?原来到了这地步,她的他的心里、嘴里,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林氏’吗? 感觉到来自于身侧之人的痛苦之情,上官祁佑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卷着,将他本就深邃迷人的眼睛衬得更大更亮,如深沉的海子,晶莹剔透;又像夜色中的苍穹,神秘魅惑;四国之人皆知,大宛的上官皇族天生相貌出众,气质高华,可究竟有多惊艳,却没多少人亲眼得见。 而此刻此刻,若能请来名扬四国的鬼才画师韦一笔将此刻在病榻上重病的大宛帝王上官祁佑的样貌画下来,世人就会知道,原来世间的传言果真所言非虚,如此风华绝代的男子,哪怕是已病入膏肓,一眉一笑依然是绝色风景。 如果不是世间绝色,又怎能让心高气傲的林瀞瑶垂心至此,如果不是绝代风华,又如何让一个女人偏执疯狂一生。 上官祁佑淡淡的看向坐在床侧的女子,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生在心爱之人的身上,他自是百看不厌,可若是长在心怀叵测之人的身上,只会丑陋狰狞。 “林氏,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朕的身体朕自己最是清楚,也用不着你在朕垂垂危矣的时候,投巧卖乖。” 手中端着的药碗在这无情的言语中怆然落地,两行眼泪,痛苦的滚滚滑落:“上官祁佑,难道那个贱人死了,你就真的连活都不愿意活下去了吗?” 如果是以前,她敢这样咒骂自己的心爱之人,他一定会怒火中烧、反击回去,可是此刻,他却是连一点多余的言语都不愿意对她说;只是眼神空茫的看着头顶硕大的夜明珠,瞅着那星星余辉,嘴角勾出摄魂般的动人笑容:“朕很开心,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说到这里,低沉的嗓音轻轻一顿,连声音都跟着又空旷了几分:“朕知道,你早就备好了那药,不要再犹豫,拿出你当初要杀她的决心,狠心一些,把药端上来吧。” 那一夜,明明是小雨,可空气中的寒意却是冷得刺骨,冷风吹开了殿内所有的窗扇,随风飘飞进来的雨珠打湿了光可鉴人的地面,沾湿了四处垂乱的锦帐。 她一勺一勺的将那致命的毒药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