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坐实她有犯罪的可能;至于王氏,她常日来将自己伪装的太好,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没脑子的女人会设计出这样一个环环相扣的恶毒计谋;真是既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既铲除了眼中钉又扫清了徐家另一个女儿进宫的可能。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跟早已预演了无数遍一样,在徐昭的安抚下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杨氏在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徐倩那刻,便如挣扎的母兽发疯般的冲上去,紧抱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痛喊出声;粗哑的嘶喊、惊心的尖叫,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滚落的泪,还有那一脸青筋毕露的狰狞脸色无处不昭示着她的痛苦和折磨。 或许在抱着爱女冰凉的尸体那刻杨氏有瞬间的清醒,泪痕布满的脸上写满了诉不尽的恨,狠狠地盯着王氏,同时也在狠狠地盯着徐昭;最后,满是恨的眼睛又开始变的混乱,恸哭的脸上爬着诡异的表情,然后在徐昭的诧异惊呼中,杨氏飞扑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如鬼魅、似怨灵,语言语不成调的狂喊:“你杀了我的女儿……我要你偿命!……偿命!” 徐昭没想到杨氏会突然扑向自己,几乎是在瞬间就被发疯的杨氏压在地上。 一个疯子的力量绝对是占优势的,所以很快她就感觉呼吸困难,鼻息间淡淡的血腥味丝丝缕缕的传来,迎向杨氏疯狂如血的眼睛,她看见自己涨青的脸色和被尖利指甲掐出来的血迹斑斑的脖颈。 望见这一幕,王氏痛快的仰头大笑,得意猖狂:“徐昭,你且看着,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着,敢跟哀家作对是你此生最大的错误。” 徐昭此刻的确是睁大了眼睛,只是眼神却不是落在王氏身上,而是看着已经近乎疯魔的杨氏。 此刻的杨氏没有刚见面时的惶恐害怕,也没有见到爱女惨死后的崩溃痛哭,倒像是没有生命的布偶,双眼空洞充血,苍白的脸泛着青色的黑气,印堂阵阵发乌;将朱泽留在身边这么久,偶尔听那个满嘴本神医的家伙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听的时间久了徐昭也多少能通过人的面相了解三分病理;杨氏这癫狂的摸样,与其说是受了刺激,更像是被药物操控。 至于是谁操控的,不用猜也知道。 想她堂堂一朝皇后徐府嫡女最后却被一个阴诡宫妇逼到如此境地,想到就不甘心;可是眼下她又孤立无援,想要活下来,唯有自救。 徐昭在越来越艰难的呼吸中瞪大充血的眼珠,看向疯魔的杨氏,咬紧牙关憋口气,勾起手指就朝着杨氏的手背上狠狠一爪;杨氏虽意识被操控,但还是能感受到疼痛。 所以,当徐昭连肉带血的在杨氏的手上造成撕裂的血痕时,纵然杨氏神智缺失,却依然自卫着抱着受伤的手背跳开,痛苦的跌倒在一旁哀嚎乱叫。 妈的,老娘平时留这么长的指甲可不光为了好看。 徐昭大喘着气躺在地上,充血的眼睛还在一阵阵的发晕,钝痛的脖子像是跟身体分立,喉咙里喋血般的疼痛折磨的她快要流出泪来;靠!千万别毁了她的嗓子。 望见这一幕王氏大感意外,她没想到徐昭在被压制到无法动弹的地步还能将发疯的杨氏抓伤,立刻沉下脸,喝声对身后的宫人道:“还愣着做什么,按住皇后。” 话音一落,几个体格壮硕的宫人便捋着衣袖走上来,这些常年被王氏养在身边的爪牙们,专门负责干些不能与外人言的阴私之事,在他们的手中,不知断送过多少亡魂,葬送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经过刚才杨氏那么不要命的动手,徐昭早被折腾的衣鬓散乱、脸色发白,细白的脖颈上一圈黑青色的指痕,再配上被尖锐指甲掐出来的伤口和留下来的丝丝血渍,只会更加狰狞可怖。 可这些她都没时间去管,而是目光铮亮的看着狞笑着走近前的宫人,脑袋一转,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唇角勾起,无畏的笑容刹那间绽放在她雪白的脸上。 看见徐昭的动作宫人们明显一怔,显然是没料到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眼前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是恸哭哀求,而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韧;这要惯常做这些事的他们为之一惊,连王氏都收起脸上的得意,眼神歹毒的怒视着徐昭。 “皇后真是女中豪杰,到了这种时候还能笑的出来。”王氏抚摸着自己精心描画的艳红指甲,眉眼间皆见风情,可还是遮不住她阴诈的丑态。 徐昭吞咽着口水,强忍着喉咙深处传来的丝丝疼痛,轻轻张嘴,嘶哑的嗓音低低的传来:“是本宫低估了太后的手段,居然敢在圣兴宫内对本宫痛下杀手;难道你就不怕皇上追究吗?” “哈——!”王氏骄傲得意的仰起头:“皇帝是哀家的儿子,你有见过哪个儿子对生母下手的?再说了,哀家可是在秉持公理、整肃后宫;皇后为妇不仁、嫉妒成性,为了霸占帝王之宠居然阻扰后妃大选,在哀家的宫里杀了将要成为后妃的徐倩,又逼疯了婶母,甚至还要对哀家不利;如此心思歹毒之人,怎配母仪天下,与我皇儿共享这大好江山?所以徐昭,哀家就算是现在把你处决了,也没人敢对哀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