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样,又欠我一个人情,欠得多了,我怕你到时候还不起啊。” 见刘所还有伤,一想到马安镇估摸着哪座坟都被撬了,查文斌抱拳作揖道:“那明日我必定登门拜访,以谢过前辈数次出手相助。” “哎,慢着。”叫花子走下台阶眯着眼睛道:“你们走不出这林子,就留在这里过夜吧,这屋虽说是寒碜了点,可也比外面要暖和,诸位就请便。” 刘所长拉着查文斌的衣袖小声说道:“查先生,里面全是棺材……” “夜深了,怕打搅前辈休息,”查文斌道:“我走夜路习惯了,前辈的好意心领了。”说罢他便想要走,才走出没几步,那叫花子又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年轻气盛是件好事,可有时候也会因此招致灾祸。” “查先生,我也觉得还是别出去了,一出这门我就……”刘所长可是记得之前自己是有着怎样的遭遇,看着这雾气好似比先前还要厉害,他心里就是一阵抽搐。 “你还信不过我家查爷!”胖子道:“得了,叫你走就走,比这地儿恐怖个千百倍的我们都呆过。” 查文斌依旧还在往前,不料这下那叫花子倒慌了神,拿着酒壶追下来道:“真要走?再等等吧,现在真不适合出去,今晚上日子不太好,我已经把它都给得罪了,保不齐晚上还要来找叫花子算账呢。” 搞了半天,原来是他自己害怕了,胖子只觉得他那张嘴不愧是混江湖,怎么顺着反着都能来。“你不是大仙嘛?那么厉害还会怕?” “咦,不能这么说的,我从它手底下救了这个人,就等于是欠它一条命啊。你们走了,它指定管我要啊。” “它是谁?”查文斌问道:“你认识它?还是见过?还是知道?” “嗨,”老叫花子抓抓头发道:“不就是野鬼嘛,这种地方有个把野鬼不稀奇,不稀奇。” 看着他一副搪塞的表情,查文斌上回就觉得这个叫花子一定知道什么,而且知道很多,每次说到关键的地方他就闭嘴了。李成功说,这里方圆五十里都是无人区,就算是一个要饭的,也不会找到这种地方来做栖息之所。 “既然前辈执意不肯,那晚辈就不打扰了。”查文斌又继续往外走,那老叫花子好像很是纠结,瞅着那些人远走越远,他是猛地朝着嘴巴里灌了一口酒,一跺脚道:“哎,罢了罢了!你们快回来!” 大殿里,一个火堆把四周照的通亮,屋顶的木梁有好些都断了,棺木上随意落着一些枯草,几只老鼠正在棺材上窜来窜去。老叫花子盘坐在地上,查文斌与他隔火相对。 “我应该叫你一声世侄,”老叫花子道:“你手里的那把剑我认得,二十年前,你师傅马肃风经常带着它在这里和我饮酒论道,只可惜,风云变幻,他终究是比我早走了一步。我猜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宁可与棺材老鼠为伴,也不愿意去市井讨个暖和之所……” 他大名叫作王玄牝,玄牝在道家指孳生万物的本源,是道的一种比喻。他出生于一个晚清,父亲是个朝廷四品官员,出生的那一天据说家中有无数老鸹飞来,怎么赶都赶不走,这在那个年代被视为不祥之兆。于是他的父亲便带着还在襁褓里的孩子上了终南山去问那山中隐居的大师,大师告诉他的父亲,此子天生戾气,是个灾星,唯有遁入道法方可化解。于是他的父亲便将只吃了几天奶的他留在了终南山,师傅给他取名为玄牝,待正式入道后,道号玄牝子。 玄牝子在终南山一待就是二十年,终南山多隐士,生活很是清苦,他终日站在山巅眺望着山下的灯火通明,非常向往尘世的喧嚣。终于,乘着老师傅午睡的间歇,他留了一封信收拾了简单的行囊离开了那座大山。 凭借着自己在终南山修道二十哉,他有着一双聪慧的耳朵和明亮的眼睛,靠着这种天赋,他在赌场里大杀四方,每日赢钱之后就去喝花酒,足足是过了一阵神仙般的潇洒日子,并且娶了三房姨太太。 民国时期,格局动乱,他因为这个本事又被一个喜好风水的军阀给看中了,给他做了个副官,他开始逐渐体会到权势给自己带来的乐趣。后来军阀内战时期,这支军阀被其它军阀给吞并,玄牝子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踉踉跄跄回到家中一看,豪华的宅子只剩下了一堆焦土,老婆孩子全都在那场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