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间巨大的主墓室后苗老爹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方才也就是两步之遥他就要去见马克思了,这个早些年曾经还上过战场的老兵年轻的时候不畏惧死亡,年纪大了却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有了结,比如苗兰。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身不由己,他略带感激地看着查文斌,后者也给他报以一个善意的微笑,只有发颤的小腿肚子还在诉说着刚才的恐惧。 外面是一条甬道,地上是厚厚一层灰烬,从甬道地面上十分完整的布局来看,可能上一拨人压根就没有走出过主墓室就遇到了灾难。所以乘着这个机会,查文斌也问陈华南道:“当年你说有很多人在这里折戟,还有一小部分得以回去,他们有没有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可以不回答是吗?” 胖子回敬道:“你回答你就等死吧。” 陈华南的脸上有一丝抽搐,过了一会儿终究是开了口道:“我的父亲走的时候我和我哥年纪都还很小,也只是听过一些传闻,说是那匹跑上来的人没过几天就都相继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个时候死人就是家常便饭,我父亲和几个当时的头马没有下地,也就侥幸逃过一劫。听当年一个头马后来与我讲,那些人出去之后死状都十分惨烈,全都是七窍流血,像是中了剧毒一般,也就根本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曾祖父曾经有说过,这片地下的东西带不走,都是被诅咒过的,我父亲那会儿也因为是有太多张嘴巴要养活,没有钱谁给你卖命,这才想着铤而走险,没想到终究还是栽在这儿了。” 查文斌道:“即是知道这般的危险,你还来做什么呢?” “为了生存,”陈华南毫不掩饰地说道:“向我们这种人本来就是一只脚在棺材里,还有一只脚在监狱里,黑的终究是黑的,想要白只有一条路,找到一个好靠山。” 查文斌冷笑道:“罗门对吗?他们答应你什么了,让你取代苗家成为东北王?”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陈华南终于打开了心扉道:“我没有选择,当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没有选择了,我哥在他们手上。如果成了,或许我就真的白了,有了那层身份起码多了一道护身符,如果没成,即使我不死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兄弟俩,出来混的时候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 果然与查文斌之前推断的差不多,这陈华南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既可以用来敲打一下苗老爹,又可以试探一下这里的真伪,是否真的如苗家所言,这里的东西碰不得,有什么诅咒。 就在这个时候,领头的一个人突然脚下踩着了什么,“咔”得一声传来,地面上的一块青砖往下一塌,查文斌立刻喊道:“小心,蹲下!”话音刚落,从侧面的墙壁上顿时飞出来一支箭弩,等到那人听见的时候,箭弩已经洞穿了他的胸口…… 第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死的很快,倒地的时候他的眼睛还瞪得老大,嘴角上的血和他那张略显惨白的脸形成了剧烈的对比,死亡的温热瞬间便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双腿,再也没人敢轻易走动。 “你!”陈华南拿起枪朝着胖子的后背戳了一下道:“走在最前面,最好别耍花招。” 若不是顾及查文斌的安危,胖子早想动手了,可是眼下他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那团火,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也居然给别人做起了探路石。瞅着地上那具死尸,胖子卸下了后背上的那个工兵铲,每走一步之前就用铲子轻轻敲打一下地面的墓砖,这就是经验。 也就走了不到三步,一块墓砖发出了明显不同的“吭”得一声,他转身点着那块墓砖道:“都把眼睛放亮一些,想跟他一样就踩上去。” 这就好像是一场扫雷游戏,不光是墓砖,两边的墙壁上也发现了一个机关,这些机关布置的十分随意,方向也是各不相同,完全没有规律可循。有得墓砖是相连的机关,只能小心的跳过去,就和小时候跳格子一般,只是这里绝不允许出现失误,任何一次失误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来了。 往前走了约莫十三四米,左右两边各出现了一道耳室门,门都是通体黝黑的一整块石板所制,上面既没有图案也没有文字,胖子敲打了一下,这门十分厚实,用手去推毫无反应,干脆又用肩膀扛了上去,依旧还是纹丝不动。 胖子道:“后面应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