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火硝加黑炭一块,河里的水一瓶,田里的泥巴一撮。 就这几样东西我们都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收集起了,香烛纸钱都是胖子在祠堂里偷的,傍晚的时候几个大婶扯着嗓子在村头大树下跳着脚骂:“哪家的小瘪犊子不学好啊,死人用的钱你也偷啊,偷回家拿着自己用也不怕先人晚上找你要啊;哎哟,这是怎么得了啊,祖宗的香烛被人顺走了啊,这是要刨人祖坟啊,不活了啊,是哪个王八羔子造的孽啊……” 这家伙可把我听的给乐坏了,乘机损道:“胖子,听见没,今晚有人管你要钱哈。” 胖子这家伙看见查文斌拿了桃木剑,自己也去削了个,不过我看那更像是跟柴火棍子,他拿在手里比划道:“要钱没有,桃木剑有一把,咱是茅山道士,上有三清护顶,下有五帝相扶,问你们拿几个香火钱还叽歪,惹爷不高兴了明儿一把火给你点了!” “给我也弄一把啊。” “自个儿削去,那还有一堆木头呢。” 于是,我也跟着去削了个,对于从小玩骑马打仗的我来说,表示做把木头剑分分钟搞定。 邱大爷家依旧是漆黑一片,他本就不需要点灯,他的眼睛和猫一样,这是一种天赋,一种极少人才会拥有的天赋:夜眼。 夜眼和阴阳眼不同,后者能见到常人见不到的东西,前者只是对光线更为敏感。灶头上是两个昨天剩下的番薯,看来邱大爷今晚已经没心情吃饭了。查文斌摸出那枚金币递了过去给他道:“您要相信我就拿着,她是个害人的玩意,被仇恨麻痹了的厉鬼,不除了,这辈子咱都不会走出去。” 邱大爷接过那枚金币用衣袖擦了擦,缓缓地点点头道:“是一样的东西,没错,当年我偷的那个也是这样式的。我是将死之人,老骨头一把了,无所谓了,你们这些娃娃日子还长,要是老头子一命能换你们平安,倒也值了。” 查文斌吩咐道:“小白你和小忆留在屋子里头陪他,我跟胖子在外面,只要我不喊你们就别出门,有啥事只要在屋里就出不了乱子。” 他和胖子转身就要走,我心里有点起了毛,担心地问道:“文斌,这世上真有鬼嘛?” 查文斌转身对我笑笑道:“就算有鬼也没啥可怕的,人死都死了还能有啥花头,咱是拿了这儿的东西不假,但也没说要占了,非要来横的不讲理,那我就请祖师爷去跟她说道说道。” “哐当”一声,屋门被锁,窗户被关,黄色的符纸上画着红色的各式线条,那是朱砂,也是我第一次看见查文斌画符。 和黄表纸略有不同,符纸的材质要好,长条形,不能用刀裁得用戒尺割。关于戒尺,老式的尺子是非常有讲究的,长一尺二寸,厚八分,阔一寸二分,不差分毫。戒尺量长量宽皆由刻度决定,量出来是一便是一,是二就是二,不讲情面,颇有点包公断案,判官执法的意思。 研墨一定得是朱砂,这朱砂是经由日月精华的矿脉中采集,因吸收天地之正气,所以带有极强的纯阳磁场,握在手心里是温暖的质感。不信,您可以回家买一把试试,只是千万别弄进了眼睛或嘴巴。 朱砂不同于玉石、其他类矿石握在手里是冰凉的感觉,由于朱砂是带有极强阳气的磁场,所以对于驱赶极阴类得东西非常有效,在咱们老祖宗千年历史文化中一直沿用至今用朱砂来辟邪、画符、和开光。不光是道家,一般仙佛用于开光、辟邪、镇煞等等,都是非用朱砂不可。 笔则就没那么多讲究,普通毛笔就行,只是下笔的时候功夫就显现了起来。 查文斌从提笔沾墨到开始落笔完全是一气呵成的,嘴里会念咒,咒语是个啥反正我是听不懂。那是一种极其古怪的发音,音调甚至让人感觉是女人在闭着眼睛从鼻孔里哼出来的,悠长不断,却又变幻极快。既不是北方语言也不是南方蛮话,真当犹如天书一般,据说道士的咒你照着本子念是没用的,因为本子上虽然记录着咒语的汉语意思,但是发言却完全不是按照普通话来的节奏,这就好比你拿着英文单词用翻译过来的中文跟老外说,他依旧是听不懂。 从第一笔开始,毛笔到最后收笔都是不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