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流氓,那是有天赋的,胖子绝对就是天生的流氓,比一般流氓还要流氓的流氓,这一刻他恶棍的本质暴露无遗。胖子拿过查文斌手上的那枚金币放在嘴里咬了一下道:“那也行啊,这个好办,明儿我拿大广播到村里广播一圈就说塘里有金子,我保证这黄金统统都是社会主义大集体的,您一个子儿也别想见到,全部上交国家!” 那老支书也不含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正色喝道:“你们这几个孩子干嘛呢,这是国家的东西啊,我们谁都不能动!” 胖子走到支书的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这个举动把我也给弄懵了,只见胖子伸进支书的衬衣兜里掏了一根烟出来道:“你要是没点私心,你会这么晚拿着东西来?你怎么不着急公社委员会,这么大个事儿不得发个电报给上级?就你那个拉个屎都舍不得用草纸的德行,会这么好心让我们吃罐头?拉倒吧……”说罢,胖子把那枚金币往老支书的上衣兜里一塞轻轻拍了两下道:“干革命工作是得两袖清风,但是干革不得娶老婆,不得造房子?一大家子也要活下去啊,我看您那两个儿子年纪也不小了,好给张罗张罗了。毛主席老人家出书还有稿费呢,老支书,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是定金,余下的完事结账。” “这……”那老支书的态度明显就变了,一下子刚才那股正义的气势转眼就没了,只是小声地问道:“这恐怕不太好吧,屯子里眼睛多着呢。” 胖子继续给他下药道:“这个好办,到时候真要有人看见了,咱分成三份,你一份,我们一份,剩下的拿去充公。你名也得了,利也得了,天底下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去?” 那老支书果然是个狐狸,胖子话说到这份上也算是听明白了,掏出火柴划了一下给胖子烟点上,拍了拍他肩膀道:“刚才你说啥来着,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哎呀,我说文斌啊,你这个同志最近表现不错嘛,组织上可以考虑考虑给你们入个党嘛!” 查文斌见他那副嘴脸,心里充满了鄙视,回了一句:“黑五类也收嘛?” 胖子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行了行了,别跟在这儿装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柴油给我准备够!” 送走了老支书,我们几个等不及的开了罐头,那年月,这些玩意过年也别想吃上一口。那些水果罐头就是搁在城里也不是寻常老百姓能消费的起的,那遇到我们这样的土狼还会有的剩? 一通风卷云残过后,一个个的躺在床上打着饱嗝,摸着肚子舒服的不得了。这样的好日子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就连一向斯文的袁小白都吃的很放肆,跟我们“咯咯咯”笑着闹个不停,我是真心佩服胖子,这家伙心够狠,手够黑,脑子还贼灵。 我拿着碗里的罐头糖水对着胖子说道:“石将军,今晚这顿算是你请我们的,来,干一个!” 不料胖子连连摆手道:“这事儿还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查爷,咱们都是捡了他的便宜,都应该敬他一碗才对。” 查文斌今天也吃了不少,打了个饱嗝回道:“我可没让你这么跟他分。” 胖子丢了颗花生米进嘴里嚼道:“那咋个分?” “见者有份,咱们四个加他一个,每人一份,他最多也就拿个两成!” 胖子对着查文斌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你丫真黑!” 那一晚,是我们第一次做发财梦,虽然查文斌从身份上讲拜过三清,读过《道德经》,已经是个小道士,但是从年龄上讲,他不过也才十几岁。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现实,让我们不得不考虑的更多,因为没有人打算在这儿呆一辈子。 抽水的计划按照约定继续,我们在旁边一口塘里又加了几台抽水机,这是后来老支书派人走了两天山路到别的公社里借来的,打的当然是农业生产的旗号。对外口径一致是给稻田上水,其实那田里的水早就漫得没地儿去了,苗兰和小白负责给我们做饭,我们仨整天就扎在那口塘边。 老支书则借口西边荒山需要开垦出来种玉米,把村里大部分劳动力都给调走了,这样一来,就剩下我们几个留在现场。大马力的抽水机在五天之后抽完了这口相对小的水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