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蠢。” 他不过是想让她看看,当年她不惜灭自己满门,也要保全的大齐皇室,是如何弃她如草芥的。不想,她竟然这样爽快地一口应下,就如同早已经猜到了他的心一般。 这不是政治上的博弈。宋简输得很不光彩。 “蠢就蠢吧,我对你问心有愧,我不在乎你如何辱没我,折磨我,你要与我为主仆,那我就做你的奴婢,只要你当真愿意遵守你说的约定。” 说着,她抬手指向自己,“我一日为奴。你一日为臣。” 他原本尚算平宁的心,一下子被她的话激起千层浪。扶着车辕的手,也陡然握紧。 “大齐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 她也抬起头来,优雅的脖颈露在寒冷的风雪里。如同一根一折即的断的藕。三千世界,所有娑婆混沌的起心动念,都在这具熟悉又遥远的女人身体上翻涌起来。然而,她乌青色的唇瓣张和,吐出来的话,像鬼魅一样抓扯着宋简的情绪。 “这对爷来说,很重要吗?” 宋简膝上传来一阵几乎直扎入脑的疼痛,他身子一偏,险些没有站稳。 辛奴忙道:“爷,回吧。夫人担心您,已经遣人过来问了好几回了。” 第10章 动念 快起更的时候,雪渐渐停下来了。 陆以芳在灯下绣鞋面子,陈锦莲掌灯,打着哈欠,陪在她身旁。 陈锦莲嫁给宋简,才三四个月,人年轻,也生得美。是陆以芳千挑万选,替宋简纳的妾室。宋简对女人的事情并不上心,陆以芳到是乐此不疲地为他寻觅美妾良人。对于陆以芳而言,她已年过三十,什么情情爱爱都是俗人脑中浅薄的东西,她想掌的是人事来往千头万绪,庞大又复杂的一个家。只有如此,方不至于辜负她在大齐宫廷里修就的那颗玲珑剔透的心。 鞋面子上绣的是晚梅。是宋意然很喜欢的图样。陆以芳绣得很细,前前后后,绣了大半个月,如今才得一半。 陈锦莲眼皮子发沉,头也跟着在灯前如鸡啄米般的一点一抬。惹乱了陆以芳眼前的灯火。 陆以芳停下手中的针线,侧头看向她。 陈锦莲连忙站直身子,陆以芳的挑剔和严肃她早就见识过了。平日里,她不召唤,她们底下几个做小的,都是不肯到这主屋里来的。今日,也不知道陆以芳怎么想起了她,让要进来伺候针线,她已经算是打气十二万分精神了,但这种细腻的活路,看久了,真的是令人眼睛发沉。 “夫人,妾……”对上陆以芳的目光,她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弯腰将灯放下,蹲身行了个礼“妾去雪地里立会儿,醒个神,再进来伺候。” 陆以芳笼了笼身上的狐狸皮袍子。 问身旁的侍女道:“爷回府了吗?” 侍女回道:“将回来,张管事他们牵马去了,听那边在叫水房备水。” 宋简有这样的习惯,就寝之前,一定要沐浴。 陆以芳“嗯”了一声,“又道,叫人伺候了吗?” “没听张管事说。” 陆以芳拍了拍陈锦莲的手,“你过去伺候爷沐浴。” “啊?” 陈锦莲没想到,陪陆以芳耗了大半日,她竟然是在这里等着她的。但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事情,她现在却分辨不出来了。 “夫人,爷今儿兴致……” 她用了兴致两个字,悄悄撩开了床笫之事的一点毛边,酥酥麻麻的,带着点欲拒还迎的诱惑,又有些试探的胆怯。 陆以芳看了她一眼,陈锦莲的两颊飞出两道诱人的红晕,年轻的女人可真是好,一点言语撩拨就能动情,风情万种。 “爷……今日的心情大底是不爽,让你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