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班的时候,”元午说,“闲着没事儿就出去买了。” “说得跟出去买了颗大白菜似的,”林城步笑着说,又看了看戒指,“这上面是水波纹吗?” “水波个屁,”元午皱皱眉,“无穷符号,没上过大学你还没上过小学么。” “……谁家小学学无穷符号啊!”林城步啧了一声,“无穷不是个横着的8吗,它也不是8啊。” “抽象的,”元午说,在林城步还想说话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闭嘴。” 林城步没再说话。 元午确认他不会再开口之后闭上了眼睛:“我昨天没睡好,今天又没睡够,我补个瞌睡,你再说话我就抽你。” “嗯。”林城步应了一声,偏着头看着元午的侧脸。 元午是真睡着了,拧着眉抱着毯子,姿势还挺嚣张,靠着窗,一条腿搭在林城步腿上。 “先生喝点儿什么?”空姐过来送饮料。 “可乐,”林城步抱着元午的腿,“给他一杯咖啡。” 空姐走开之后,林城步看着自己桌板上的两个杯子,觉得自己应该要两杯可乐,反正元午看样子这会儿也醒不过来。 最后他把两杯都喝了。 他没什么睡意,昨天晚上他兴奋得一夜就没怎么睡,但这会儿也不困,兴奋劲儿没个三天五天的感觉过不去了。 他把手伸进元午裤腿里摸了摸。 这家伙居然穿了条挺厚的秋裤……正想把手塞秋裤里摸摸腿的时候,空姐过来收杯子。 林城步赶紧把手从元午裤腿里抽出来,把杯子递给了空姐。 空姐看了他一眼,忍着笑走开了。 啧。 元午这个瞌睡补得非常实,飞机降落时林城步推了他好几下,他才睁开了眼睛,一脸不耐烦:“抽你啊。” “坐好,”林城步把他拉起来,“到地方了。” “哦。”元午往窗外看了看。 “瞌睡补回来了吗?”林城步凑到他耳边假装说话,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凑合吧,”元午看了他一眼,“反正不困了。” 下了飞机,元午的手机刚一开机,就接到了包车司机打进来的电话。 “他怎么比我们还急。”林城步拖着行李箱。 “他家就是林场的,”元午看了看时间,“赶着回去过年。” 林城步没说话,拖着箱子边走边乐。 元午盯着他看了半天:“你要是病了咱们先去医院。” “没,”林城步还是乐,“我就是高兴,我要唱歌。” “唱就抽你。”元午说。 一出机场大厅,老北风就卷着雪花兜头扑了过来。 “我操,下雪了啊。”林城步赶紧捏了捏元午的外套,挺厚。 “冷吗?”元午已经把帽子口罩围巾全用上了。 “还行,跟咱平时晚上差不多吧。”林城步拉了拉围巾。 “给。”元午递了个口罩给他。 林城步看了一眼,上面没有鸡鸡,于是戴上了,这口罩带着元午身上的暖意,闭着眼睛一吸气,就能闻到熟悉的气息。 司机是个大叔,很热情,话也多,从车开出机场,他话就没停过。 元午始终沉默地看着窗外,林城步心情好,跟大叔一直聊着。 “你们是搞摄影的吧。”大叔说。 “是啊,”林城步想也没想就回答,反正他之前跟大叔也是一通瞎聊,“能看出来啊?” “能,”大叔点点头,“你朋友特别能看出来。” 林城步笑着看了看元午,元午拉开口罩:“他其实就是我的助理。” “对。”林城步点头。 “其实不用看也知道你俩是去拍照片的,”大叔说,“这大过年的往那儿跑的,要不就是小两口,要不就是一家子,俩老爷们儿一块儿去的,就都是摄影师了。” “哦。”林城步了起来。 我们是去度蜜月的! 从机场到林场路程不短,得开四五个小时,一路上除了班车都没见着什么车。 一边是有些寂寞的风景,寒风和飘雪,白色的世界,一边是车里暖暖的气氛,一直在笑的林城步和话没停过的大叔。 元午觉得这个感觉很奇妙。 快到地方的时候元午的手机又响了,是之前订了房的那家民宿的老板打过来的,问大概几点到,是跟他们一块儿吃年夜饭还是在屋里吃。 “快到了,大概四十分钟,”元午把大叔的话重复给了老板,“您给准备饭菜吧,我们到了就在屋里吃就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