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元午想说的,想告诉林城步的。 现在看到林城步的样子,他又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不会表达,也不懂得感情,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场景,让林城步领会到这种郁闷的会议精神…… 元午,你真的不合适跟任何人接近。 元午有些烦躁。 不过很快就有新的事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林城步换好衣服出来之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答应了林城步陪他去医院吊水。 更烦躁了。 是的,更烦躁了。 为了缓和之前的气氛,自己莫名其妙就主动应承了一件自己害怕去做的事,他的情绪林城步一样会感觉得到,然后又会担心…… 元午抓了抓头发。 “你是不是也发现了啊?”林城步从卧室走了出来。 “嗯?”元午从垂下的几绺头发缝里看着他。 “头发啊,乱七八糟的是不是该理理了。”林城步说。 “乱么?”元午吹了吹头发,“以前也挺乱的。” “那个乱和这个乱不是一回事儿,”林城步看着他,“你现在这是真的乱,以前那个是帅帅的乱。” “两天去打理一次,能不帅帅么。”元午又抓了抓头发。 “这样吧,”林城步蹲到他跟前儿,“我先陪你去理发?” 元午看着他没说话。 “我知道你去的是哪家,”林城步笑笑,“离医院不远,金手指,对吧。” 元午沉默了很长时间,伸手在林城步下巴上弹了一下:“然后我理发的时候你去吊水?我说了陪你去医院就会陪你去医院,不用帮我找借口。” “……我没有,”林城步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那什么,就……我吧……” “知道了,这口条也太不利索了……”元午叹了口气。 “口条利不利索得分干什么,”林城步突然笑了起来,“你觉得呢?” 元午瞅了他一眼。 “要不你再试试?”林城步往他面前凑了凑。 “哎,”元午拍了拍他的脸,“矜持点儿。” “去理发吗?”林城步笑了笑。 元午犹豫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去吊水吧,梁医生说的,脱敏疗法,去几次就没事儿了。” “那什么时候理发?”林城步问。 “不是,”元午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看着过瘾啊,”林城步说,“又帅又性感的我看一眼病就好了。” “……吊完水的。”元午有些无奈。 林城步本来觉得自己今天舒服不少了,结果上车以后往后视镜里瞅了一眼,发现自己脸色居然还是挺苍白,而且因为忘了刮胡子还显得很憔悴……看来带病撸还真是消耗不小啊。 “我靠,”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一脸沧桑。” “我开吧,”元午看了看他,“你大概的确是……消耗大,中午再吃点儿牛奶鸡蛋什么的补点儿蛋白质。” “我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林城步有些担心,“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上楼去刮个胡……” “美!”元午冲他竖了竖拇指,“非常美!成熟美!我开车。” “这是由衷地赞美吗?”林城步笑着打开车门下了车。 “发自肺腑。”元午说。 元午怕医院,林城步觉得自己其实也挺怕上医院来的,人山人海,感觉抬头低头都能看到人,呼吸里全是病菌。 从停车场走到医院门口,林城步停下了:“咱们现在进去了啊?” “嗯。”元午双手插兜,捂着个口罩,视死如归的眼神在嗯完之后就迅速往下冲地上去了。 “大爷带着你走吧。”林城步伸手到元午兜里把他的手掏了出来,拽着他进了医院大门。 元午的手很凉,带有点儿僵,摸手指头都能感觉出他的不安来,林城步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这种完全由亲人带来的对某个地方的抗拒,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体会不了,只觉得元午在揭掉了保护层之后,伤痕累累。 吊水的人很多,这个季节感冒发烧的人都扎堆儿,元午转了一圈儿,找到了个位置。 刚把上面放着的一个空了的饮料瓶起来想叫林城步过来坐的时候,一个男人挤开他一屁股坐了下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