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篱淡淡瞥她一眼,转身就走,尔东也连忙跟了上去。 柳雅如眼底闪过一瞬痴迷之色,而后咬了咬嘴唇,啜泣道:“二表哥可是不喜雅如,自雅如入府以来,二表哥从不愿与我说话。” 陌子谨正好从后头赶了上来,见着陌篱脸色就很是不好,他母亲陌大太太柳氏自二房长辈过世后,便告诉他,这陌家的一切未来都是他的,陌篱不过是寄人篱下被他们大房养着的可怜虫,就算现在府里还挂着将军府的牌匾,二叔也已经过世多年,家里的钱财也是大房把控,所以面对陌篱,陌子谨从来就没将其当做兄弟,反而如同下人自觉高人一等。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忽略陌篱的好相貌,以及那些达官贵人对陌篱的关照,更不会忘记前年下场之后他名落陌篱之后。朋友间的耻笑,表妹遗憾的眼神,母亲的愤怒,那样的耻辱感几乎日日凌迟着他的心脏,让他看见陌篱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绝不承认他比陌篱差! “二弟到是有闲情逸致,多日窝在屋里终于肯出来走动?小心这风大冷寒,你再作出病来!” 陌篱原先就准备离开,只他听见陌子谨如此说,竟是转过身来,甚至对着柳雅如浅浅一笑…… 平日冷若冰霜,偶有一丝笑容,便如同冬雪化开,百花齐放,那种震撼与美感总会让人心生向往。 柳雅如更是彻底的痴了…… “我并非不愿与你说话,只是……你不是有大哥陪着么?告辞了。”陌篱声线尴尬的日子刚刚结束,声音干净低醇如同一把上好的古琴。 说完,陌篱再不理会两人,带着尔东飘然而去。 柳雅如彻底呆在原地,陌子谨拉着她的手想往回走,她也丝毫没有理会,只是远远看着陌篱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 “公子……刚刚……”尔东脑子转的慢,可他也感觉到从自家公子说完那番话后,大公子的目光就跟尖刀似的,直戳着人背后发麻。 陌篱压根没有理会他,他看了眼房门,而后有别于之前的散漫,快步就上了阶梯。 “可是尔西回来了?”陌篱刚一进门就问道。 尔西正从里头出来,嬉皮笑脸的说道:“也就这时候公子惦念奴才。” 陌篱让尔东解了披风,定了定神之后才假装不在意道:“你将那些孤本都送到孟家大公子手上么?” 尔西装模作样的拱手笑道:“孟大公子对公子您格外感激,这次也让奴才带了一些往年的卷宗过来。” “东西呢?”陌篱说着话人竟然已经走进了内室。 尔西对着尔东推推手,再见尔东一脸迷茫,顿时没好气的走过去将其推出门外还关上了门。 等着尔西回到屋内,跟进内室,陌篱已经将一堆往年的卷宗翻开,什么先不看到找起一些不起眼的地方。 “公子……” “就这些了?”陌篱来回翻了好几遍,又将卷宗拎起来抖了抖道。 尔西假装看不懂陌篱的目的,一脸严肃的说道:“孟大公子说了,这些都是往年秋闱的考题,格外珍贵,还希望公子爱惜珍惜。” 陌篱冷冷的转头看他,一双眸子里空荡荡的除了黑什么都没有。 尔西被他瞧得背后发麻,终于受不住擦汗笑道:“对对对,这里还有本游记,原是孟大公子不想借出,奴才可费了好大力气。” 至于他费了好大力气孟大公子最终有没有答应,他是如何从孟府将这本书拿出来的,他一字未提,且他觉着自家的公子估计也不想听。 “游记呢?”陌篱站起来,伸手道。 这下尔西再不敢嘚瑟,急急忙忙从怀里拿出那本并不算厚的游记递给陌篱。 陌篱不耐烦的挥挥手,尔西就老实的退到外间。 游记被人从中间打开,陌篱发现游记里夹着各式各样的树叶,游记里除了孟霍然的笔迹外还有一个娟秀的字迹小小写在角落,有时候是记录一句话,有时候又像是记录一个地方,搭配一个典故,很是随性。也难怪孟霍然不会将这本游记借出来,那娟秀的字迹分明是出自女子之手,若是随随便便借给外男,也怕毁了姑娘的名声。 陌篱摸着那些已经干透的树叶,想想两年前那姑娘迫切想要划清界限的表情……陌篱忽然恶劣的想晚上喝点梨花白,但到底只是想想。 两年的时间过的很快,他想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从进入书院下场成为童生,再到闭门苦读预备来年秋闱,他需要太多的时间用来成长。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一年前师父送来消息,让他在特定的日子送一些东西给孟三娘后,他对孟三娘平日的生活越来越好奇,从开始只是偶尔看见孟霍然借来的旧书上少少留下的片言只语,到后来便是孟三娘送与她兄长的一些不起眼的小物。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就是忘不了那日在马车里孟三娘的神情,她想要日后在不接触再不来往,他偏不!至于为什么,他不敢深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