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来,他抚摸着那熟悉的鼻尖,这一刻他真的不想走了,就这样吧,和它死在一块儿。 缓缓,三足蟾的舌头松开,它的舌头轻轻地探到查文斌的手掌心,舌尖卷成的一团慢慢打开,一只蝌蚪在舌尖活泼地游来游去。 “给我的?”查文斌问道。 三足蟾眨了几下眼睛,查文斌喜出望外地把蝌蚪小心翼翼地装进了水壶。三足蟾转身一跃,“扑通”一声入水,那最后一声“咕呱”在天边久久回荡。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是真难,仅仅是一个下山,他们走了一整夜,等到第二日日出的金光洒到山顶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都开始枯萎,叶子就像是被大火烘烤过一般,那种热,让查文斌都只剩下一件背心。 他们顾不上休息了,身后那炸弹随时随地都可能爆炸。 只要再翻过这座山,便可以了。 到了中午时分,他们终于摸到了山顶,超子一眼便看见有个人正躺在那口井边。 “横肉脸?”超子有些不敢相信,横肉脸面朝天空,躺在地上,他的手一只紧紧抓着那截玄铁链,还有一只则握成一个拳头。 查文斌赶紧上前查看:“还活着!” 抬头看看对面那座主峰,查文斌明白了,这口井和瑶池是相通的。 不知为何,那只拳头他攥得很紧,超子怎么掰都掰不开,而且横肉脸的胸口一片血迹模糊。 超子小心地用匕首挑开他的衣服,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他胸口的那层皮没有了! 若不是他比一般人的身体素质确实要好,不说被淹死,就是躺在这儿失血过多,也早就没命了。 超子和卓雄一连串的动作,把他胸口的伤给包扎起来,这种伤势,必须得出山。 横肉脸太沉了,超子和卓雄两人勉强可以抬,查文斌也有伤在身,那老王就……哲罗这几天已经受够了,他一刻也不想再待了,更别提让他背尸体了。 查文斌看着躺在地上的老王说道:“对不住了,老王。我没有办法把你带走了,我想把你葬在这中国风水最好的地方,你若愿意就答应一声;若不愿意,我再想别的办法。” 说完,查文斌将手中一枚纸钱向天一扔,然后便开始缓缓飘下,最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老王的嘴唇之上。查文斌再伸出手来轻轻从老王的脸上拂过,再看,老王的眼睛终于闭上了……“就在这儿吧,我也不挑了,你在这儿睡,这风水普天之下都寻不着,下辈子肯定享尽荣华富贵。”几个人用最快的速度在地上挖了个浅坑,把老王抬进睡袋里便埋了下去。 没有墓碑,没有香烛,没有供品,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包,这便是老王最后的归宿了,恐怕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死在了那个一直在给他卖命的神秘人手上。 没想到山下也变化了,连连的雾气造成的厚厚云层一扫而尽,他们可以看见山下的河流,可以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不远处眺望甚至还有那个羌族的寨子。 横肉脸伤得极重,他们不敢耽搁,几个人用简易担架轮流抬着他,夜里也不作停歇,只是赶路,终于在天亮前下了山。 途经的那些地上的窟窿还散落着血迹,超子说这是雪域狼蛛的窝,那些血迹便是失踪的那些人留下的。 再次穿过那道石门,查文斌看着担架上的横肉脸说道:“卓雄,你看见的是四个人,我看见的也是四个人,那是因为站着的只有我们四个。我们只看见了站着的,却没有留意躺着的,就像我们平时都不曾在意过这位兄弟,我们以前太不在乎他了。” 出了山门,已经有人在等着了,那是云大祭司,他带着长长的队伍恭敬地跪在路边,族里能动的几乎全部来了。 因为他第一次看见了云雾散尽,也第一次看清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