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奔跑,又过了一个时辰,当他再次停下的时候,发现那块石碑还在,青苔被剥落的痕迹依然如新,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女儿怎么会在烊铜渊!烊铜渊就是第十八层地狱啊!就是那个受尽无尽烟火的无间地狱!为何女儿会在此受罪!查文斌来不及想,甚至来不及再看一眼那块石碑,继续奔跑着,只朝着那个方向无尽地奔跑着。 “爹爹、爹爹……”那个熟悉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耳边,查文斌再也跑不动了,一头栽倒在石碑前,当眼睛闭上的一瞬间,他分明看见了一只巨兽饕餮从池塘边跳了进去,直扑水中挥动的小手而去……不远处饕餮手里抓着一个小女孩,从池塘里一跃而起,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查文斌,甩了甩那副让人作呕的丑陋面孔,似乎还邪邪地一笑,朝着那座大殿走去。 “不!”一声嘶吼,把外边的何老和老王着实吓了一跳,查文斌平日里都是五点醒来,为何今天都七点了,还不见醒,何老还以为是昨晚酒喝多了,正在跟老王吃清粥,准备过一会儿再叫他。听到这声吼,两人急忙冲进来,看见躺着的查文斌双手在空中乱抓,眉头紧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何老一看境况不对,马上喊道:“不好,估计是做噩梦了,老王,掐人中!” “哎!”老王应了一声,刚想伸手去掐,还未到嘴唇,那手一把被查文斌捏住:“老王,干吗?”原来查文斌已经醒来,看见老王的大手冲着自己脸伸过来,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了。 “吓死我们了,你醒了啊?怎么搞的,做噩梦了?” 查文斌摇摇头:“没事。”也不多说,就起床出去洗漱了,老王还想要问,被何老拦住冲着他摇摇头。 何老家离博物馆不远,吃罢早饭,几人谈笑间便到了。有何老引荐,查文斌的手续办起来非常顺利,先分配到老王那个队,对外说起来算是聘请的技术顾问,即日便可上班。这样一来,查文斌的活计算是有着落了,老王也是相当兴奋,中午硬要拉着查文斌去饭馆喝上几杯高兴一下,查文斌推脱不得,便一起去了。 席间,老王这个话痨子喝了几杯,便问了一句:“文斌啊,怎么一直没听说过你家里的状况?” 那头的查文斌停住嘴里的杯子,看了一眼窗外的西湖,转头喃喃道:“家人?只剩下一个儿子了,今年十七岁,还在念书。” 大伙儿都看查文斌脸色不对劲,何老接上去问:“文斌,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边举着杯子一口酒灌下去,眯着眼睛“嘶”了一下,不知是昨晚没睡好,还是有伤心事上头,查文斌的眼睛里已经是布满血丝:“孩儿她娘留了我一儿一女,我却还是没能照顾好,对不起她在天之灵啊!”说罢又是一口酒,那边的老王一看不对劲,想劝酒,被何老伸手拦住,对着老王摇摇头,示意让他继续说。查文斌看着窗外已经入秋的西湖说道:“老婆在生女儿的时候难产死了,临死前最后的嘱咐就是让我带好这双儿女,不想女儿过年前溺水,只有膝盖那么深的水啊,就这么去了,是它要我付出代价!是它!”“啪”的一声,查文斌手中的酒杯硬生生地被捏碎了! 何老起身,过去扶着查文斌,想要看看他的手伤着没,却被查文斌推开,查文斌站起身来吼道:“只是我没想到,我家女儿死后还得不到安宁,你们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啊!非要如此逼我!你们已经带走了我的妻子,还要折磨我的女儿,为什么啊!”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让对面的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何老看着老王,小声地问道:“怎么回事?它是谁?”老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那个中午,查文斌第一次喝醉了,是真的醉了,他需要酒精的麻醉,最后两个人抬着他去了老王家里休息,查文斌或许是真的醉得厉害,又或许是真的累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方才醒来。 说是考古队的顾问,但查文斌对于考古确实一窍不通,好在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整日跟何老扑在那段古怪文字的拓片之上,何老翻阅了大量的资料之后,从拓片里得出两个字:青城! 青城?何老觉得两个字是指地名,问查文斌道家可有关于这个地方的记载,查文斌点点头:“青城二字如果我猜得不错,当是指青城山,据说当年张道陵张天师机缘巧合,巡游至此山,见此处深幽涵碧,结茅传道,灵气纵生,便上山探寻,觅得一洞,就在洞中参悟出天道之说,由此开山立派,便是日后闻名天下的天师道,现在一并划为正一教派。青城山,号称第五洞天啊!” 何老点点头,这青城山是道家名山,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既然拓片上的文字有所指,会不会是一条线索呢?现在的青城山已然是旅游胜地,只要买张票,自然就能上山去游览一番,于是就问查文斌:“文斌,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一趟四川看看?” 查文斌也是这个意思,既然M.dAmInGPuMP.cOm